宣国公府这一家子人都很会长,打眼看过去,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相似,让人一眼就知道,这指定是有亲密血缘关系的一家人。
云莺脑海中迅速回想着,之前在庙会后陈宴洲与她说过的,和宣国公府有关的事情。
但陈宴洲本身不是八卦的人,宣国公府的事情他也只是略提及几句,太过仔细的就没说。
好在这不要紧,因为只从年龄上,就可以分出眼前这三代人大致的身份。
云莺脑子转了转,还没做好打破现在局面的心理准备。
却不等她开口,眼前几人俱都惊喜交加的往前挤。
老太太年纪大,身体又不好,她将儿子挤到一边,顾望尘也不敢有丝毫怨言。即便不情不愿,还是得起来给老太太让座儿。
老太太坐在顾望尘之前坐过的凳子上,拉住云莺的手放在掌心中,“祖母的好孙女,可算是醒了,祖母担心死了。”
见云莺看向他们的视线中俱是陌生,还有一些淡淡的、疏离的防备,老太太心一酸,眼泪都快跑出来了。
作孽啊!
她大好的孙女不认识她啊!
老太太缓了缓情绪说,“孩子啊,我是你祖母,嫡亲的祖母。这是你爹,你大哥,还有你二哥,你大嫂。孩子啊,你是我宣国公府嫡出的姑娘,是祖母我嫡嫡亲的孙女。”
说完这句话,许是想到了孩子流落在外吃了太多苦,许是想到了命苦惨死的儿媳妇,老太太终究是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,悲戚的泪流满面。
“您,您别哭。”云莺赶紧出声安抚老太太。
可因为今日早起她太过忐忑,吃不下饭,甚至怕失态连口水都不敢喝。她嗓子嘶哑干涩,身上体力也流失干净,就使她声音孱弱,看着越发可怜。
老太太果然又心疼上了,攥住云莺的手哭着说,“我可怜的孙女啊!多好的孩子啊!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长眼,你怎么舍得让我这孩子,吃这么大罪啊。”
老太太虽然不知道孙女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,但她一个小姑娘,她能犯什么事儿?左不过是因为容貌过盛,招了眼,被那些嫉妒心强的小姑娘报复了。
老太太想到这个可能,愈发心疼的痛哭。
“我可怜的禾儿啊,可是遭了大罪了。”
云莺面露恍惚,禾儿又是谁?
是她还在襁褓中时,父母给她取得小名么?
见云莺面露茫然,顾望尘声音堵塞的给女儿解释说,“你还小时,爹与你娘商量过后,给你取了个禾乐的小名。想的是贱名好养活,希望你像禾苗一样茁壮健康、生机旺盛……”
同样的贱名,顾元明和顾元熙也有。两人一人叫稷山,一人唤玉粱。即便他们如今都是二三十的人,宣国公夫人有时候还会这么唤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