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她就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：
“抱歉，我来的晚了一些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也才到。”
宋时厌不动声色地放下那本书，想要离开，慕舟却走过去，将那本书拿起来。
“这本我本来也要借，对了，你看过了吗？”
“大概看了下。”
宋时厌想到书里的内容，心头一阵烦躁，回答的有些敷衍。
慕舟似乎完全没察觉，兴致勃勃的讲起这本书。
她声音压得很低，可听在宋时厌耳中，却更加明显。
每一个字都难以忽略。
他很不喜欢这本书，也不喜欢图书馆。
书里的内容他只是随便看了看，那种难以言喻的暴躁就快要冲出胸膛。
他的洁癖很严重，不多想还好，若是像书里提到的那样，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全都脏的要命，到处是细菌，他真的没办法再维持温润如玉的假象。
心底的那股戾气几乎就要撕破他的伪装。
从前他就讨厌图书馆。
这里的书不知道有多少人翻过。
他恨不能立刻给自己的手消毒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怀疑慕舟是不是故意的。
但看她兴致勃勃的讲着书里的内容，又觉得她大概是无意的。
他强忍着不适，等待慕舟主动提出离开。
可她却像是铁了心一样，要将全部的约会安排都定在图书馆。
直到他终于接受不了。
“我觉得，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，你觉得呢？”
宋时厌说出这句话时，脸色难看的不像话。
眼底的冰冷即便隔着镜片，也能看得清晰。
慕舟像是被吓到了，她愣住，茫然的眨了眨眼。
随后，脸色泛白的点头：
“你不喜欢的话，那就走吧。”
下一秒，宋时厌转身快步离开。
慕舟顿了下，沉默跟上。
等离开图书馆很久后，宋时厌仍旧没能恢复如初。
那股恶寒如影随形，让他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。
消毒凝露一遍又一遍的在手心揉搓。
宋时厌肤色本就冷白，在他强迫症一样的反复揉搓下，手都开始泛红。
他还强迫慕舟也要消毒。
慕舟似乎明白自己被嫌弃了。
她垂下头，看不清脸上什么神色，只是整个人都被落寞笼罩，配合着消毒。
就连午饭两人也吃得格外安静。
一直到饭后，宋时厌才彻底缓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