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问我为什么吗?”她看向祁狅。
祁狅勾起嘴角摇了摇头,“你说不可能,那就不可能,没必要骗我。”
奚娆看得出来,祁狅近来变了很多。
他仿佛真的参透了一些事情,整个人的心境都开阔了。
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感,从心底向四肢百骸蔓延。
“师父说得对,我确实应该把那些事讲给你听。每天说上三遍,便不会再那么痛苦。”
祁狅微微有些吃惊,双眸里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姑姑夸我,我怎么不笑。”
“那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故事了?”
“听,不过还是等我们回到马车上再讲吧,我闻着快要下雨了。”
奚娆不禁莞尔,祁狅的鼻子现在比狗都灵。
但祁狅没有告诉她的是,他还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血腥味。
就在靠近湖边的某簇灌木丛里。
不是落入陷阱的动物,而是一个紧紧捂着嘴巴,也不肯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的人。
祁狅牵着奚娆回到车上,吩咐王戌立刻起程。
他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,但既然他不愿让奚娆发现,他便也不必拆穿。
车轮扬起一片尘土,直到它渐渐消失在官道上,一双幽深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一颤,收回了视线。
他松开手,艰难地从灌木丛中爬起来,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
衣衫早已湿透,脸上却没有一粒汗珠。
原本就丑陋的脸庞此刻变得如恶鬼般狰狞,难耐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,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。
忽然,他抬起双手,抑制不住地疯狂抓挠自己的脸。
在蜿蜒可怖的伤疤上留下一道道白痕。
“我……死也不会……”
一阵战栗过后,他终于疼晕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他慢慢有了知觉,像野狗那样爬到湖边,捧起湖水喝了两口,等到恢复力气后,沿着奚娆刚才离去的方向,踉跄着朝前走去。
*
祁狅抱住被马车颠起来,摔入自己怀中的奚娆,轻轻一笑。
“还说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