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警官干笑一声：
“不好意思陈老板，职责所在，既然有人报告，我们就得查一下。”
陈卓无奈的叹了口气：
“查吧。”
幕后之人的每一步，都算在了自己前头。
对方先是利用张成业的死，往五神集团头上扣了一个屎盆子。
这个节骨眼儿上，陈卓无论怎么解释，民众先入为主之下，都不会买账。
大家只会觉得，是五神集团感受到了威胁，主动出手解决了步步紧逼的张成业。
如果，陈卓自己不是受害者，恐怕他也会这么想。
奶奶个腿的，制定计划的人，将人性算计得很透彻。
无论五神集团做出什么反应，都必定会被别人歪曲了用意。
可什么都不做，对方前期所做的准备，足以钉死五神集团。
郭阳，张成业连续死无对证，那些送检的产品，到底有没有问题，已经没人能说得清。
这个局的高明之处就在于，陈卓明知道张成业是跟郭阳勾结，在产品里做了手脚，现在却因为死无对证，而没有任何办法自证清白。
曹警官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，却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，只能先查五神集团。
秉持着谁受益谁有嫌疑的推断，张成业的死，无疑对五神集团最有利。
警方查五神集团，完全合乎大众的心理预期。
还是那间阴暗的房间，还是那个隐藏在阴影里的人。
“老七，你说现在陈卓在做什么，我挺想亲眼看看，这位号称算无遗策，国内最强大学生的年轻人，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…！”
阴影中人的声音，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。
黑衣人老七垂手侍立，没有开口。
阴影中人也没希望得到他的回应，刚刚那几句话，其实他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一个人，做了这么缜密的局，总是忍不住想炫耀给别人听。
这个房间，除了黑衣人老七之外，他找不到第二个听众。
“让我们猜猜，这位堪称天选之子的陈总，接下来会怎么做？”
这次，阴影中人的声音，多了几分病态的戏谑。
“老七，如果是你的话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黑衣人老七沉默半晌：
“主人，我不知道，我只会杀人。”
阴影中人翻了个白眼，将两条大长腿伸开，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。
“老七，打打杀杀什么的，其实是最低等的解决问题途径，我们要利用这里……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语气中有几分愉悦：
“人，之所以能够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，是因为我们善于利用自己的智慧。”
老七一双毫无生机的眸子，并没有因为他的话，而产生任何变化。
“算了，你不擅长这个，我跟你探讨也是白搭。”
阴影中人叹了口气，仿佛是在自言自语：
“陈卓现在一定已经焦头烂额，若是想要彻底解决五神集团的危机，他势必要求助背后的林家。
老不死的林庭谦如果出手，跟他同气连枝的彭周两家，还有姓唐的和姓范的也会随时而动。
接下来，咱们就要进行至关重要的一步：拉张家下水。
整个京城，能跟他们正面硬刚的，也就只有张松陵一人了。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，阴影中人的声音里，带上了几分疯狂。
老七还是一如既往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