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呼下人将这片狼藉收拾了,再换上新的茶盏过来。
“伯爷想多了,您从军之前,学过木匠,"思蓉指尖轻抚过案几上的木纹,声音如清泉击石,
"您亲手做的那些机关精巧的妆奁,铰链越是繁复,越容易卡死。反倒是寻常百姓家的榆木箱笼,即便摔打磕碰,照样开合自如。"
她抬眸,望进沈石根骤然紧缩的瞳孔:"这世间的道理,原就是相通的。"
窗外竹影婆娑,在她素白的裙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思蓉执起青瓷茶壶,琥珀色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:"朝廷许男子纳妾,却严禁平妻,伯爷可想过为何?"
茶盏七分满时,她手腕轻旋,滴水不漏地收住,"就像这杯茶,若有两个主人,该先敬哪一位?"
沈石根握拳的手背上青筋突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