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——
洗手池蓄满了水，莱利深吸了一口气一脑门扎了下去。
咕嘟咕嘟——
窒息感和死亡的恐惧将他推了出来。
那些杂乱可笑的想法也被洗去了大半。
再来！
他不后悔，他没错，一切都只不过需要等待！
是的，莫闻的优秀远超他的预估，是的，热火对莫闻的依赖也远超他的想象。
但他当时的判断并没有问题，遗憾已经无法挽回，而现在只能继续！
又一次，他又一次想通了。
这段时间他已经不知道想通了多少次，但，只要看见热火的挣扎和远方莫闻那夸张的表现，他还是会再一次被困住。
除非，热火像他想的那样一路走到最后，只有这一个结果能解救他。
否则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，他都会在那绝不是后悔的情绪中，艰难度夜。
而在隔了几个街区的一栋两层别墅中，一对甲夫妇正躺在床上。
听着丈夫传来的鼾声，女人摇了摇丈夫。
“亲爱的你睡着了吗？”
老头没反应，女人也没放弃，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嗯……呃嗯？”
“前两天不是很重要的比赛你一直熬夜，明天那么重要的比赛了，你睡得着觉啊？”妻子看见老公醒了，松了口气。
“明天……明天不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吗？”范甘迪的干哑声音中带着疑惑。
“哦……抱歉，亲爱的，忘跟你说，你前面说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经决定了……是的，是时候了。”
“你不打算再坚持了？”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欣喜的颤音。
“我还能坚持，只不过没必要了。”范甘迪揉了揉远超年龄线的眼袋。
二连冠的冠军主帅的荣光在二十几场比赛后已经消失殆尽，他也逐渐认清了自己——一念辞职天地宽。
他已经帮莱利扛过了球队最困难的时间，不论明天比赛是什么结果，都是离开的时候了。
前两年孩子生病他没时间去照顾，而前段时间妻子也检测出了抑郁症……
况且以他对莱利的理解，如果他自己不体面，大概莱利就要帮他体面了。
打开床头灯，大范找到床头柜上的笔记本，从封皮夹层中抽出两张飞机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