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分配极不合常理,难道这四位宗老有什么毛病?
然,自不是如此,这四位老人,也是在入城之后才如此调配了座位,为的就是能有个交流的空间。
“你说这小子是真不懂,还是根本不在意呢?”大宗老缓缓提问道。
“正门有台阶,车辆难以通行,既然我等不下车,就走不了正门,若是这小子执意请我等下车……
在廷恩说明我等困顿的情况下,却又难免因为礼仪而失了亲情之嫌。”
“可走侧门就合适吗?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人了,须知我等身份超然……”
“超然个屁,院里还蹲着一尊大佛呢,你和他理论理论到底谁超然。”
“崔昊……自然是难以以常理视之,那厮从小就是个魔头,行事从不顾及,我行我素惯了。”
“呀,老三,你这是欺软怕硬哩,凭什么崔昊使得,这小子就使不得?如此行为,可算不上君子之道。”
“总得讲些尊老爱幼吧?”
“人家上来就先哄着两个族弟喜笑颜开,又对伯父伯母尊敬有加,你怎么看出来人家没有尊老爱幼了?就因为让我等走个侧门?”
“欸?我说老二,你讲不讲道理?不下车是他妈谁的主意?不是你这老杂毛临时起意,老子早下去摆谱了呃。”
那二宗老捋捋胡须,透过薄如蝉翼的纱窗指着崔尧身后的兄、姐,说道:“老夫见这小子如此行事,莫名的就欣喜不已。
尔等也知,老夫就是庶出,都是同一个爹,只不过娘的身份不同,凭什么,有什么好玩意都是弟弟们的?
老子进学都是用的弟弟们用烂了的笔墨纸砚,凭什么?家里当真缺这个?老夫就是不服!
嘿,结果怎么样?嫡出又如何?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弟还不是泯然于众人矣?整日泡在勾栏瓦舍,争风吃醋、行为不端。
现在又如何?不过是边缘人物罢了,任谁见了老夫,不得规规矩矩的喊声二宗老?”
众人随着二宗老的诉说,偷偷窥伺门口那高大的身影。
只见他与两位庶出长兄相处起来极为随意,三人言语间的配合也相当默契,对着他们的伯父互相吹捧,人捧人高,极为相得。
这种默契并非是寻常嫡庶之间的主从关系,从几人下意识地动作来看,想必平日也是平等待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