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尧总觉得还需多多叮嘱,毕竟这么大的混凝土建筑,在大唐还属首次。
“地基的养护……”
崔尧话没说完,就被阎立德怼了回去。
“老夫只是没用过这般材料,又不是憨傻,你既然定下了种种条例,老夫岂有偷工的道理?
走吧,走吧,既然身子不爽利,回家睡觉也比杵在这强,絮絮叨叨,徒惹老夫心烦。”
崔尧忍不住接着说道:“水记得浇的足足的,这两日正好天气炎热……”
“走!”阎立德举起拐杖,好悬没忍住爆粗口。
崔尧悻悻的说道:“你看你,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?这就走,这就走,您老忙着,也别太累了,外场的土方由得他们挖就是了,记得验收尺寸就行……”
冷不丁腿上挨了一杖,崔尧五感略显迟钝,竟被糟老头偷袭得手。
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怎么还能妄动兵刃呢?再闪了您的老腰!”
崔尧嘟嘟囔囔的起身,灰溜溜的离了工地。
阎立德满脸不耐的神情,在崔尧走后竟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凡事预则立,不预则废,开天辟地头一遭法式,事无巨细,都能想在头里,真真是个搞营造的好苗子。
怎么偏偏生在世家呢?这等天分怕不是要浪费了哟。”
崔尧并不知自己被人挂上了天生土木狗的标签,离了皇宫,可又不想回家,说到底还是今早不知为何,家里的婆娘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,三两句就能呛起来。
某家是病人呐!哪个正常病人没事跑工地溜达?还不是家里被人挤兑的待不住?
崔尧暗自吐槽,这小娘皮今年才二十一,就到了更年期,再往后推二十年,还得了?夫纲不振呐!
崔家满门上下,从他娘亲开始,倒算到根上就雌威满满,莫非我也要步我爹的后尘?
房家害人不浅呐,嘿,传女不传子,媳妇也算,个顶个的河东狮。
崔尧腿儿着出了宫门,也不知去哪里消遣,懵懵懂懂的随意走着,就这么走到了长孙府门前。
“昨日庆功宴怎不见长孙诠?上门问问去吧,莫不是折在了路上?若是有个好歹,可得早点预备,可不能让姐姐做了望门寡。”
崔尧嘀咕着就迈步登门,脑子还没想好作甚,手已经拍在了门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