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江如敏应道,“您说的这些风险,我从一开始就考虑过了,但我还是得去。”
“我若不去,接下来必定还会有其他人受到伤害。既然他是冲着我来的,遂了他的心愿又有何妨?您觉得我不懂武艺会吃亏,但我认为恰恰相反,或许我的文弱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。”
见江如敏一脸无畏的模样,药王不禁有些感慨。
南燕身边的这些朋友们,一个个都仗义果敢,也难怪她会如此在意她们。
“追踪粉的时效只有六个时辰,一旦过了时效就得补充新的,否则追踪蝶寻不到你。你落在那人手里,肯定是没有机会补上新的药粉了,所以从你出发开始算起,你得在六个时辰内制服他,你……当真决定好了吗?”
江如敏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既然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那人,那我便与他做个了结吧。”
……
午后,团团乌云笼罩了蔚蓝的天幕。
一辆马车疾驰在城郊的山野间,最终在一座凉亭旁停下。
宋云初与江如敏下了马车,走进亭子里坐下。
“我和佑之来过这个亭子,在他离开天启国之前,他说想为我作一幅画,留给我当纪念,他找了一片很好看的花田,将我在花田间放风筝的一幕画了下来。”
江如敏说到这,抬眸遥望着西北方向,“那片花田离这儿不远,走过去大约一炷香的功夫。”
宋云初听江如敏道出‘佑之’二字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。
上官祁,字佑之。
原来江如敏对上官祁,人前称祁王殿下,人后则是称佑之。
“我擅琴艺,他擅吹箫,每每与他琴箫合奏,我总觉得舒心。我们也喜欢一起品画,他的画技比我强,我也是看了他的画才知道,原来我在他笔下竟然是那样飘逸出尘,如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。”
“殿下你曾说过,真正爱护我的人不会让我难过,只会让我感到温暖。佑之就是那样的人,他认可我所做的一切,尊重我的每个想法,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,我总会不自觉地放松。”
“他问我是否愿意与他相伴余生,可我告诉他,我这一身的医术应该奉献给这片生养我的国土,所以我只能辜负他的情意,我知道当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,一定很失落,但他依旧温和地对我说,没关系,人本就应该忠于自己内心的选择,即便将来相隔甚远,他永远都会记着曾经有我这么一位……知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