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珍妃拉住她的手腕,“反正船上都这么难闻了……换多干净的衣服都没区别。”
“就是,该受的惊吓都受完了,这么点儿血……也不怎么吓人了。”
丽妃附和了一句,随即从衣袖口袋内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,替淑妃擦拭右侧脸颊上的血迹。
二人虽依旧有些惊魂未定,但此刻面对淑妃,却觉得颇为安心。
她们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。
“皇叔,你可真是叫朕心寒失望。”
首座上,君离洛望着前方被五花大绑的康王,面无表情道:“为何你与逸王叔一样,放着逍遥王爷不做,非要背弃朕?朕是少给你们俸禄了,还是威胁你们性命了?”
“昏君,事到如今你装什么仁德!”
康王眼见事败,心知皇帝绝不会放过自己,既然求饶无用,他也无需再对皇帝谦卑。
“你一口一个皇叔叫得倒是好听,可曾真拿我们当做你的长辈看待?你对我们这些叔叔但凡有半点儿亲情,也不会容许一个臣子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!她还是个女人!”
即便他已经逃难一死,他也试图用他的叫嚣来提醒在座的大臣们,朝堂上绝不能容宋云初。
他一败涂地,皇帝与宋云初也别想快活!
“云初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?”
君离洛冷然一笑,“说这话之前,你们要不要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?”
“你的那位世子素来好吃懒做,沉迷酒色,甚至当街调戏良家妇女,云初不过罚他禁足就被你记恨至今,朕倒觉得她罚轻了,若非她来汇报,朕都不知这位堂弟在外丢尽了君家人的脸面。”
“云初所为皆合乎情理,倒是你们心胸狭隘,犯上作乱,如今还敢诡辩!口口声声拿她是女子来说事,对她的功绩却绝口不提,朕倒要问问你们这些皇叔,为何如此贪得无厌?”
“国之礼仪,先论君臣,再论亲情,你们对朕不忠不敬,还妄想朕拿你们当长辈看待?当真贻笑大方。”
君离洛面色阴沉,语气更是寒凉,“更何况——你犯的错何止是通敌谋反?你利欲熏心,与各地商贾联合,靠着贩卖无忧丹大发横财,致百姓安危而不顾!若让你这般禽兽不如的人篡了位,朕岂不愧对君家列祖列宗?”
君离洛此话一出,众臣哗然。
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忧丹一事,竟也是康王所为?
“云初,把你先前查到的事与众卿说一说。”
君离洛的话音落下,宋云初接过话,“诸位同僚有所不知,康王手下有不少富商在替他经营无忧丹的生意,攸州的王姓富商便是其中之一,这家人如今就在大理寺监狱内,据他们交代,单他们王家近一年给康王奉上的银子便有五万两以上,而像他们这样的商贾还有十余位,如此计算,康王一年的收成委实令人心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