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玉儿眸中怒火灼灼:“放肆!就不怕我求大汗将你关押么?!”
不待说完,金朱元推搡过来。
苏玛惊呼着阻拦,却被随从拧住胳膊反扣在地。
青石板上苔痕湿滑,大玉儿踉跄间仍昂首怒斥:“看来不必关押了,即刻绞杀!”
忽有绛灰披风挟冷松香掠过,金朱元腕骨“咔嚓”脆响,转眼间被铁掌甩出三丈远。
他啐着血沫爬起,正欲上前决斗,随从却颤抖着耳语几句,金朱元面色陡变,强扯出笑:
“原、原来是睿亲王......”踉跄后退,“在下还要为大汗与大福晋采办贺礼,告辞!”
马蹄声仓皇远去,多尔衮强压下因“大福晋”三字翻涌的心绪,转身刹那,双瞳骤凝——
他本欲行侠仗义,只道是使臣纠缠民女,未料救的是熟人:
大玉儿轻抚散乱鬓发望来,颊边泪痕漾着羞涩与感动。
朱唇方启,却见多尔衮疾退两步,绛灰披风翻卷如折翼苍鹰,转瞬没入长街薄雾。徒留大玉儿怔立原地,良久未回过神来:
“原来...你一直在暗处、默默的悄无声息的护着我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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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雎宫内春寒未散,雕花棂间漏进的晨光,映得海兰珠面色愈发苍白,指尖抚过案几上熟悉的纹路,眼底浮起水雾——
这满室陈设,本该是她的......
“妹妹可是身子不适?”
哲哲端坐鸾座,凤目微挑,一袭墨蓝团福纹宫装雍容华贵。
海兰珠绢帕攥出褶皱:“臣妾无碍,”唇角强牵笑意,
“不过是......想起了从前。”
话音未落,殿外骤然响起太监尖细唱报:“台吉觐见——”
吴克善身着靛蓝织金蟒纹袍,剑眉星目间英气逼人,朝上首行了个标准的千儿礼:
“给哲哲大福晋请安。”
阿古拉紧随其后,一袭暗红锦袍更衬得他眉眼阴鸷:
“请姑姑金安。”
哲哲含笑抬手:“都是自家人,不必多礼,坐吧。阿纳日,看茶。”
几人方落座,殿外忽传来珠玉相击般的娇笑:“姑姑,我来啦!”
但见殿门处掠入一抹霞影,少女着胭脂八宝纱裙,外罩金丝牡丹云肩,流光溢彩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