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以蹲在梧桐下，捧着蟹壳黄，像小动物一样耸着鼻子嗅了嗅，随后一口咬下！酥皮裂开，微微焦香的芝麻粒混合着梅干菜的咸香在舌尖炸开。
墨以眯着眼睛，满足的嚼嚼嚼。
老板娘看他这副模样，忍不住露出姨母笑，转身回了店子。不一会儿，再次端了个搪瓷缸出来。
“喏，油豆腐粉丝汤。”
墨以乖巧的接过，吹了好几口气，把浮在表面的葱花全都吹跑后，才慢吞吞开始喝。
许是因为有了投喂关系，老板娘竟然有点舍不得直接离开了。
她偏头看着墨以：“小阿弟夜到覅困觉啊？”
墨以咽下嘴里的东西，一脸疑惑的跟着重复：“覅？困~觉……？”
几个字的发音被墨以学的曲里拐弯。
老板娘此时才反应过来，恐怕刚才两人的对话，这小阿弟就没听懂几句，估计刚才回话都是在敷衍自己。
她又气又好笑：“我是问侬，晚上去哪里睡觉的呀？”
墨以眨眨眼，反问道：“换积分的话，要去哪里？”
“积……分？”老板娘听到这两个字愣了一下，她皱着眉，似乎无法理解墨以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两人对视了几秒后，老板娘重新站起身：“侬要是需要求助的话，可以去中心政府。不过现在都下班了，可以明早再去晓得伐？”
“唔……”墨以点点头，他把手里的搪瓷缸还给老板娘，“谢谢。请问中心政府在哪里？”
“顺着这条街，从前面的副食店穿过去，过两个红路灯勿要转弯，看到卖豆浆的招牌走反面，穿过一条街右转弯，再走过一条横马路，就到侬要去的地方啦。”
“明天去的路上慢叫点，覅走忒快，看清爽路牌，否则一不当心就走过头了。”
老板娘还想继续嘱咐什么，只见墨以已经站起身。
老板娘：“？？”
“谢谢您。”墨以歪头露出个乖巧笑容。道完谢，顺着老板娘指的路线走去。
老板娘：“现在那里已经下班唻！”
“晓得嘞。”墨以学着老板娘的语气歪头应道，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。
其实相对于提前去中心政府，他更想再看看这个世界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。
墨以数着渐次亮起的灯火，整座城市正在切换模式。
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，一栋栋楼里的灯光陆续亮起，先是星星点点，而后逐渐连成一片。
与墨以擦肩而过的行人们脚步匆匆，脸上虽然疲惫，眼神中却透露着对家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