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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林婉晴开的车。”
江晚梓垂眸，声音轻轻的。
“她一直想报复我们，即使丢掉性命，她也依然想杀了我们。”
“回想起当年的事，你因为我报复她和报复林家，你现在，会后悔吗？”
她手顿住，抬眼看向病床上的人。
那人还是闭着眼，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江晚梓沉痛地闭上眼，深呼吸着。
眼泪从眼角滑落，她连呼吸都是痛的。
“可我后悔了。”
“我后悔得知你们订婚后为什么不选择离开，为什么要招惹林婉晴，为什么让厉新死掉……”
“如果不发生这一切，你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。”
“又或许……”女人笑得凄烈，“我就不该回来的。”
她不回来，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，包括这场车祸。
如果时间可以倒流，她一定要离得远远的。
只要他能够平安，她宁愿永远离开。
最起码，他可以好好地活着。
脸上的清泪滴落，很快浸湿衣襟。
可这一切……
已经发生了，再也回不了头了。
她的情绪总是这样，在崩溃中重塑，再在重塑中崩溃。
江晚梓吸了吸鼻子，把毛巾放下，执起他手，把脸放进他掌心，蹭着。
她目光温柔，望着消瘦的男人，声音哽咽，却也燃着希望——
“阿郁。”
“你醒来好不好？”
“你醒来我们就结婚，好不好？”
话音刚落，江晚梓神色一怔。
她瞳仁微睁，不可置信地低眉，看着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手。
他刚刚……
是不是动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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