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瑾瑜笑着说道:“我听说了,驸马这几日为殿下的事情,日日求神拜佛,诚心可鉴。为表心意,更是每日沐浴更衣,戒了荤酒。如今,殿下得胜归来,驸马也能安心了。今日殿下大胜而归,捷报传入兖州,值得庆祝,我便做了这桌饭菜,与驸马一同庆贺。”
桑故卿走到桌前,与郁瑾瑜相对而坐。他拿起酒壶,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酒。
“来,干!”两人碰杯,酒水在杯中荡漾,一饮而尽。
郁瑾瑜放下酒杯,拿起筷子,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。咀嚼片刻后,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,变得深沉起来。
“驸马,殿下大胜而归。待她班师回朝之日,便是我们要有所舍弃之时。不知驸马可准备好了?”
桑故卿一脸疑惑,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郁瑾瑜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“桑、郁、花、邹一直都是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,如今陛下登基已有十年,根基稳固如山,而景王和陛下也是时候要联手,将这四家一一拔除了。”
桑故卿眼眸黯淡了几分,沉吟片刻后问道:“所以,你是想让我舍弃桑家,投靠妻主?”
“殿下既是你的妻,也是你的主,但他更是天下人和文武百官的君。自古忠孝难两全,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只能择其一。驸马,你必须得做出选择。”
郁瑾瑜的话,桑故卿并非没有想过。一边是养育他长大的母亲,一边是他深爱的妻主,这抉择,如同刀割一般,让他痛苦万分。
看着桑故卿犹豫不决的样子,郁瑾瑜悠悠地笑了起来,说道:“驸马,答案要尽早想出来,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。若你还是犹豫不决,最后只怕既害了殿下,又害了荣国公。”
此时,房间的窗户被风吹得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作响。郁瑾瑜看向窗户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。他一字一顿地叹道:“起风了!算算日子,殿下,也该回来了。”
狂风阵阵,乌云蔽日。
刑场上,左逢高坐行刑台。两个衙役将怀仲拉到了刑场上。他全身上下被五花大绑,头发疯散,白色囚衣上全是血渍与尘土。
台下围满了百姓,这其中就有风大娘、怀纪和虞暥。
风大娘撕心裂肺哭喊着,她不顾众人的阻拦,拼命挣扎往前跑去,却被衙役拦下。
怀纪也是哭的全身颤抖,痛不欲生。
虞暥看着怀仲被莫名其妙斩首,心中怒气横生。她上前,鼓起勇气质问道:“大人,草民不服!自古斩首示众,都需罪名,怀仲所犯何罪?为何要被斩首?”
左逢冷笑一声,“因为他承认自己诬陷了太傅家的公子岑靖,诬告太傅家的公子是死罪一条。你说他该不该被斩首示众?”
“大人说怀仲诬陷了太傅家的公子,可有证据?”
左逢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黑字抖开,他让衙役拿到虞暥面前,衙役拿着纸张,虞暥细看了一遍,左逢解释道:“这纸上就是他的口供,旁边还有他的亲手画押。看清楚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