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虞酒卿答应过他,只要他坐稳皇位,就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一样。
这是他们之间的承诺,也是支撑他前行的力量。
而这份承诺,就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,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。
于是,他紧紧地握住了缰绳,策马前行,向着那未知的未来,毅然决然地奔去。
残阳似血,如浓稠的朱砂泼洒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,余晖透过雕花窗棂,将大殿染作一片暖橙。
殿内,金砖铺地,华光流转;朱梁画栋,繁复精美。
群臣峨冠博带,身着肃穆官服,似挺拔松竹般排列整齐,神色庄重如刻,气氛凝若寒霜。
他们的眼神中,既有对旧主回归的敬畏,亦有对新皇登基的期许,那是在漫长岁月中对王朝更迭的臣服与顺应。
他们肃立于此,静候着虞国旧主、新朝天子的驾临。
殿外,朔风呼啸,似幽冥鬼哭,却难掩脚步声的沉稳与决绝。
虞珺卿与岑钊如傲雪寒梅,一前一后踏入这威严殿堂。
虞珺卿每一步都步步生风,却又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。
他缓缓走过那象征九五之尊的阶梯,每一级都刻满了权力的诱惑与责任的沉重。
终于,他伫立在巍峨龙椅之前。龙椅之上,金龙盘踞,张牙舞爪,似欲择人而噬。
而岑钊则如孤松傲立在阶梯之上,身姿挺拔,目光冷峻。
他不疾不徐的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圣旨,那圣旨黄绫为底,金丝绣边,其上朱笔所书之字如金辉闪耀,笔走龙蛇、铁画银钩。
岑钊清了清嗓,声如洪钟,一字一句,朗声道:“朕登基四年,抚今追昔,感慨万千。讨伐大燕,平定匈奴,拯社稷之横流,提亿兆之涂炭,威加四海,仁渐万国。
四年之后,民殷国富,天下太平。
四年光景,朕深感力不从心,朕仰瞻天文,俯察民心,却见天命所归于虞氏。故,特传位前虞皇子虞珺卿。
元气肇辟,树之以君,有命不恒,所辅惟德。
前皇子珺卿,久叶祥符,夙彰奇表,天纵神武,智韫机深。
夫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,选贤与能。
皇子珺卿大功在舜,盛绩惟禹,巍巍荡荡,无得而称。
朕,今便退出朝堂,隐于乡野,帝位归于虞国。
推圣与能,眇符前轨。主者宣布天下,以时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