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娟这老娘们,一生坑他害他,到了和他过着这种味寡的生活,冷陌得像生人。
说得次数多了,哎~!家正走在不归路上,他也就不说了,哪怕能有个外孙也是好的,至少可以调济一下生活,这下子好了,她们掐断了他最后一念想:女是冤孽儿是债!把她们辛辛苦苦养大,一分钱用都没有,不懂传承,自寻死路。
他开始又是记吃不记打了,他总想通过李宜忠要回儿子,这心思多次扬起,又多次被按下,李宜忠既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,这人油滑得像泥鳅,他根本拿不住李的七寸,以前光想着怎么治李,现在只想求李,无论李提出任何要求,但凡能满足,决不推诿,只想要回儿子,那是自己的骨肉啊,尚若不知道,也就罢了,一知道,就如虫拱心,如果家庭有温暖,也就罢了,可温暖只在梦里,李宜忠这个逛鬼,不是以前穷途潦倒的时刻,对自己又敬又怕,现在基本找不到这个人,只在江湖传说里,偶尔游走一下,神龙见首不见尾,有用时,他们就交往,无用时,就扔一边,再说:他坑李不浅,这恨在牙根,换作任何一个人,这辱没祖宗的事,都不能握手言和,更何况李是翻身农奴,且翻转了180度,和他隔岸对峙。
得到了李红霞的真身,现在想来,就是一场梦,如果当时能够和李红霞做成夫妻会怎样?一手好牌,被自己打烂了,自己是个混球,春风得意时,根本就没往上想过,如果想了会怎样?至少这会儿不用拍大腿,他当时为何要撇了李红霞,回归那个不曾有温暖的家庭?为了退休?周氏父亲上二年已经翘辫子了,压了他几十年那块石头,已经自然滚落到沟里,就是这阴差和阳错,扭曲走偏,他才过成这样:人不是人,鬼不是鬼!
时间悠长的隧道,深深浅浅,他像一只爬爬虫,不厌其烦在某一段,爬过来爬过去,去意不决,来意又浓,何去何从,难以决断,世事走到这会儿,极尽苍桑,折返迂回,可供攀爬的路,能走近理想的路,几乎没有,要开拓新路,他得掂量一下分量,他的头脑变成了周子娟语录:是豆腐渣拌屁做的!不善经营家庭和婚姻的汪凤楠,这回喝到了苦瓜汁一样的酒,他是怎样一步步走进死胡同里,遥想当年,周子娟看到他,也是含情默默、煽情要燃那种,要不然,也不能一下子栽进去,几十年下来,感情就如刷锅水一下龌龊,浑浑不清,想得越多思想越重,李子北怎么样了?他居然嗑瓜子,把我这个四六不着调的人,嗑了出来,是我那叱咤之风还是之名,他居然能把从凡尘中筛出来,是哪根神经接错了,居然有找上我的冲动,这个意念一经跌落,就像种子落入土壤,我当时正在三木中心校,半是秘书半是老师,好些年都那样名不正言不顺走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