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以前经历过奸细偷看信函之事,所以他出于谨慎,担心信可能被调包。
巧宝毫不犹豫地点头,说:“爹爹,这信肯定是双姐儿亲手写的,我和她最熟。”
她不仅熟悉双姐儿的字迹,还了解双姐儿的语气,而且两人为了防止别人偷看,早就约定了几个防偷窥小技巧,比如黏浆糊,暗藏固定数量的碎纸片,等等。
唐风年左手拿信,右手的手指叩击书案,冷静思索:幕后黑手是谁?欧阳凯又为何对自己隐瞒?
不一会儿,他把信还给巧宝,说:“此事透着古怪,三公子前几天与我通信时,丝毫没有提及此事。”
赵宣宣说:“幸好花师兄这次立功,及时发现中毒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三公子在官场中有哪些仇敌,他自己肯定清楚。”
“风年,你有没有怀疑的人?”
唐风年摇头,说:“不敢妄下结论。”
他与欧阳凯是守望相助的特殊关系,如果欧阳凯出事,对他毫无好处。
他琢磨来,琢磨去,突然有个危险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。
他暗忖:是不是皇上下的狠手?上次三公子主动提过,皇上对他不信任。
欧阳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,这个官职本应该属于皇帝的心腹臣子,为皇帝办秘密差事,外人几乎不可能染指。
以前,皇帝信任欧阳凯,多次破格提拔,导致欧阳凯位高权重。
唐风年心知肚明,皇帝的信任是君恩,能让鸡犬升天,同时,皇帝的猜疑如同毒药,可以让曾经的权臣死无葬身之地,甚至挫骨扬灰。
他刚才看的那本书,恰好是史书。他翻到的那一页,恰好记载某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,处死千古名臣,可悲,又可叹。
虽然唐风年表面上对皇帝忠心耿耿,但在内心深处,他始终铭记伴君如伴虎的教训,不敢把皇帝想象成一个大好人。
所以此时此刻,对于下毒之人,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皇帝。
虽然怀疑,但他不敢说出来。
等到夜里,他才以枕边悄悄话的方式告诉赵宣宣。
赵宣宣想一想,侧转身子,更加靠近唐风年的怀抱,轻声说:“说不定三公子和灿灿有和你一样的怀疑,所以他们也不敢往外说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双姐儿跟咱家巧宝十分亲近,咱们肯定还蒙在鼓里。”
唐风年“嗯”一声,声音低沉,赞同她的看法。
片刻后,他说:“不过,咱们要提防孩子们把啥事都放信里说。”
“比如,双姐儿让巧宝猜谁是下毒的凶手……”
“但这事只能在心里猜,不能乱说,也不能乱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