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先发生变化的是个白发老妪。当那滴混合着赤子泪与问道血的灵液触碰到她时——
“滋——”
如同朝露滴入焦土，老妪被怨气侵蚀的魂魄开始褪去黑色。
她浑浊的眼中泛起清光，颤抖着轻抚江文昊开裂的脸颊：“娃儿，疼不疼？”
这句轻语通过直播传遍世界，无数观众瞬间泪崩。
这不再是遥远的历史幽灵，而是一个有温度的灵魂，在对一个替她们承受苦难的少年表达最朴素的心疼。
接着是个采珠女童的魂魄。
她呆滞地望了望自己透明的手掌，突然从怀里掏出枚泛着珍珠光泽的贝壳，小心翼翼地放在江文昊掌心：
“哥哥，这个给你……”
稚嫩的声音让直播信号出现剧烈波动，全球各地同时响起压抑的抽泣。
女孩转身消散前，突然回眸一笑：“下辈子我还要做大夏人！”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全世界大夏儿女的心上。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狂：
“她还是个孩子啊！”
“贝壳上那是……血……”
“我的眼泪止不住了……”
江文昊握紧那枚贝壳，熔金色的眼眸中泛起涟漪。他单膝跪地，与小女孩平视，声音温柔坚定：“好，我们约好了。”
这句话如同打开闸门的钥匙。越来越多的怨魂开始褪去黑色：
断臂渔夫扔下生锈的鱼叉，对着镜头整理破烂的衣襟。
书生模样的魂魄将撕碎的《论语》残页拼好，郑重别在腰间。
抱着焦黑琵琶的歌女突然唱起《念奴娇》，走调却动人的歌声在海天间回荡。
当最后一道冤魂褪去怨气，化作莹白光点升空时，血阵中央的八岐大蛇虚影突然剧烈翻腾！
八颗狰狞的头颅同时扬起，其中一颗突然口吐人言：“小子，你可知破阵的代价是彻底激活本尊，成为吾降临此界的血肉祭坛！”
江文昊缓缓直起身，眼中金芒暴涨。
就在他抬脚的瞬间，八岐大蛇的八颗头颅同时发出刺耳嘶鸣，血盆大口中凝聚出漆黑如墨的毒焰。
“嘶——”
最中央的蛇首猛然俯冲而下，毒牙上滴落的涎液将海水腐蚀出一个个巨大的空洞。
另外七颗头颅则从不同角度包抄而来，封锁了所有退路。
“一条长虫也敢惊扰我大夏英灵安宁！”
江文昊不避不闪，右拳骤然亮起暗金光流。
刹那间，他体内二十八条主脉如星河般闪耀，千颗穴位迸发出璀璨星辉。
“碎山岳——”
拳出如龙！
就在毒牙距离眉心仅剩三寸时，江文昊的拳锋精准轰在蛇首下颚。时间在这一刻凝固——
“咔、咔嚓……”
细密的裂纹从命中点扩散开来，暗金色的拳劲如同燎原之火，顺着蛇身纹路急速蔓延。
八岐大蛇发出痛苦的嘶吼，剩余头颅疯狂扭动着想要撕咬，却被拳劲中蕴含的洪荒之力死死禁锢。
“轰——”
震耳欲聋的爆响中，最先中拳的蛇首当场炸成漫天血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