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空释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。这个笑容很轻，像一片雪花落在冰面上瞬间消融的痕迹，却让渊祭心头掠过一丝不安。
他从未见过这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——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里藏着某种他读不懂的东西。
"你不问我为什么笑吗？"释的声音比雪山上的风还轻。他银白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飞舞，发梢凝结的冰晶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渊祭凝视着孩子的侧脸，发现不知何时起，初见时那个总拽着他衣角的孩子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。
冰蓝色的瞳孔深处跳动着幽火，这让他想起万年前那个同样固执的身影。
"我在等你自己说。"渊祭拢了拢雪貂大氅，玄冰打造的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释回头望了一眼山腰处的小木屋。木屋窗棂上还挂着他亲手做的冰凌风铃，此刻正叮当作响。
他听人说——在家门口挂风铃会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好运。这还是他趁着父亲睡觉时偷偷做的。
"希望你替我守护好我的父亲，给他带来好运。"
他忽然叹了口气。"走吧。"话音未落，释已化作一道银光冲向雪山之巅，灵力激起的旋风将方圆十丈的积雪全部掀上半空。
渊祭瞳孔骤缩。这样不计代价地使用瞬移术会消耗大量灵力，
虽然冰焰族可以在月圆之夜利用月光自行补充灵力，而今日并非月圆之夜，根本不是补充灵力的好时机。
这样不管不顾的透支自己的灵力，达到缩短时间的目的，这个孩子，他是疯了吗？
"释，你等等我！"
他来不及细想，指尖凝聚一点寒星追了上去。二人的身影在雪幕中若隐若现，灵力波动惊醒了沉睡的雪鸮，它们扑棱棱飞向墨蓝色的夜空。
"你在做什么？"
当渊祭在冰湖边落地时，释正单膝跪在冰面上，掌心贴着晶莹的冰层。他的睫毛上已经结满霜花，却浑然不觉。
"就是这里。"释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抖，"我记得之前无意间有看到冰层下有一株千年雪莲。今日我要把它带回去。"
渊祭缓步走近，玄冰战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响。
他注意到这孩子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道伤口——那是冰系法术反噬的痕迹。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，究竟是什么样的法术能让如今上神阶品的释都控制不住？
还是他为了节省时间，无意间同时调动冰火两种幻术造成的反噬？
"你要雪莲做什么？"渊祭在释身旁蹲下，故意让语气显得随意，"你冰族又不是没有珍稀的药材。"
"你不懂，这是我要给父亲的，惊喜"
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碎裂声。释的掌心下方，蛛网般的裂纹正迅速蔓延。渊祭猛地抓住他的手腕，却在触碰瞬间被震开——释的体温低得惊人，这不是正常神族该有的体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