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小鸟的叫声无人听懂,咒骂和夸奖听起来都是一样的。听起来就像是“行不得也哥哥”。
侍卫们抽刀对向柳玉楼。却因为亲眼看到小鸟飞入,道士追鸟,没有动手。
殷贵妃却只是微微顿了一下,拈香的手指稳稳地,将三炷清香插入香炉,青烟笔直上升。她低下头,庄重又虔诚,清醒又迷惑,头终于磕到了地。
她起身,淡淡地扫了柳玉楼一眼,眼里没有任何波澜。
柳玉楼趁机开口:“无量天尊!娘娘万福金安!小道顾生,今日失了鸟,无法向雇主交差,想求娘娘垂怜。愿为娘娘做村声鼓乐,侍奉高山。”
殷贵妃不知道[社树]的典故,完全没懂(至少对三公来说,她不应该知道)。她脚步未停,甚至连眼睫都没有多颤动一下。径直就要从柳玉楼身边走过。
不行!这次机会没抓住,下次就难了。柳玉楼快速上前一步,猛地将左手袖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:“娘娘收下我吧,山间清苦无一物,愿为娘娘进趋奉茶!”
那是一个破旧的石碗。里面什么都没有,却擦得干干净净,并无一丝灰尘。让人能想象,如果放入一滴酒,则年越久越香醇。放入一盏茶,则足以慰黄昏。
殷蓼不缺侍奉的人,可她脚步骤然钉在原地。她下意识看向青年。
柳玉楼装作受不了清苦,想求富贵的清倌人。但被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,心里怕极了,像是不知道做什么,只能唱着唤鸟的曲子,试图让小黄鹂落下。
声音颤抖,如同初春化开的雪水,滴落在玉盘上,清凌凌的。
可就在殷贵妃看来的时候,他像是不经意抬头,那句“行不得也”卡壳了半瞬。
柳玉楼先前一直没抬头,假装不敢目睹圣颜。这个时机卡得很好,就像是被贵妃的容貌惊艳到了。
雌雄莫辨,美色撩人。
世人都知道殷贵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