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水龙头，捧起流水往脸上冲，捧了几下。
关掉水龙头，扯了几张纸擦干净脸上的水渍。
樊瑜撑着洗漱台，深呼几口气，打开门出去。
这间房一共有三人，除了刚才那位老爷爷，还有一位年轻小伙，他并未看樊瑜，而是坐在床上拿着笔在本子上干什么。
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眼镜。
看起来不像是得了精神病。
“你出来啦！”老爷爷撒着两条腿跑到樊瑜面前，递给他一个棒棒糖，“我刚才看你没睁眼睛，用了我的臭脚脚，你果然醒了，给你糖糖！”
这位老爷爷一过来就带来一阵臭味。
熏得樊瑜又有些想要吐了。
糖没接过来，屋内第三人讲话了，是那小伙子。
“这位老爷爷有老年痴呆症，你多担待一点。”
樊瑜听罢，忍着呕意从老爷爷手里接过了糖，随意瞥了一眼老爷爷胸前的名牌。
再看床上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伙子。
而后垂眸看向自己胸前。
他们三人都挂了名牌，看来这里的所有患者都有名牌。
“耶！你接过糖糖了！”许五德兴奋得跳起来，“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咯！”
入夜渐微凉，樊瑜躺在床上，手里捏着许五德给的棒棒糖，瞧外面的月光。
屋内两人已经睡着，樊瑜坐起来，在空中做了几个手势，施法探查整个渡鸦疗养病院。
当时看见那么浓郁的黑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散发出来的。
到底是多个恶魔潜伏在这里，还是只有一只强大的恶魔。
必须探查一番。
一段时间过去，樊瑜自黑暗中睁开眼睛，眉头深蹙。
探查不到任何异样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“！”樊瑜像是被踩了尾巴，浑身打悚。
迅猛扭头，与反光镜片对视上。
他看不清杨合的眼睛，不知道对方在用什么眼神看他。
我刚刚施法被他发现了？
樊瑜吞咽口水，灵光一闪。
伸伸胳膊，左右摇晃，上下摇晃。
“我睡不着，运动呢，话说兄弟，你也是睡不着？”
【杨合患了偏执型人格障碍，敏感多疑，他应该没看见，鱼宝不用担忧】
樊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，没看见就好。
伸展运动自然了一点。
窗外月光只够洒到窗边的半个铁床，其余地方，只能通过地板上的光线折射过去。
不太亮。
樊瑜窥见了杨合的人影，隔了一会儿，杨合了个哈欠，掀开被子下床，“被尿憋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