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王世子若得了外公助力,再加上北境燕兵…… 他指尖摩挲着扳指上的缠枝纹,忽然对窗外的雪幕眯起眼:“多派些人手,盯着将军府和鸿胪寺的往来。那小子敢在太液池跟太后叫板,下一步怕是要借老将军的刀了!”
烛火跳动间,他望着窗外飘摇的雪幕,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遗诏 ——“藩王势大,需以宦寺制衡”。
这燕王世子,究竟是该拉拢的利刃,还是该趁早拔除的荆棘?
养心殿内暖意融融,十四岁的少年皇帝吴昭却无心把玩案头的鎏金九连环,他攥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颤,纸上 “燕王世子舍功全亲” 六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。
“堂哥…… 真的用战功换了楚氏?” 他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识绞着明黄御袍的袖口,案头鎏金九连环的冷光映得他瞳孔发颤。
关于燕王世子的传闻他早有耳闻 —— 北境破蛮的少年战神,却总在宗室宴会上被叔伯们当作弱藩笑柄。
直到今日司礼监送来的急报摊在御案上,“舍功全亲” 四个字旁还缀着朱砂批注:“燕世子以三郡之地,换楚氏母子赦令”。
少年皇帝忽然攥紧了案边的青铜镇纸,冰凉触感让他想起前日早朝时,这位第一次面圣的只比自己大两岁少年的英姿。
谁都以为那少年会持功自傲,他却在玉阶下缓缓抬眸 —— 凤目里漫着未化的雪色,冷光掠过鎏金殿柱时,竟比武库中陈列的玄铁剑更利三分。
此刻回想,少年腰间血玉坠随呼吸轻颤的弧度,恰如北境猎隼收翅时的蓄势。
吴玿望着御案上未批的削藩密折,忽然觉得掌心的镇纸沁着凉意 —— 前日那惊鸿一瞥里,燕藩的 "弱" 分明是鞘中蓄势的刀,而太后想用选妃做饵,怕是忘了刀锋从来只认握刀的手。
“陛下,” 随侍太监的声音惊破寂静,“太后娘娘差人来问宫宴仪轨……”
“知道了!” 他转身时,玉带銙撞出清响。
吴玿望向窗外飘摇的雪幕,密报在烛火下卷起边角,太后想用选妃钳制燕藩,可她忘了,当一个少年能为亲眷舍弃三郡封地时,棋盘上的棋子早已握刀 —— 而他这枚看似尊贵的 “天子” 棋子,或许该想想,如何在落子声中,不让自己成为被劈开的局。
紧接着吴玿那小眉头皱得更紧了,他喃喃自语道“吴天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朕真的能依靠你吗?你愿帮朕走出这副囚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