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件事连王承恩也不知道,他要让这只老狐狸感觉,这封信可是他一石二鸟的好机会,从而为以为可以拿捏自己!
风雪扑在窗纸上时,吴天翊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迎面而来的寒气,让他更加清醒几分,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……
隔日辰时二刻,天光刚染亮窗棂,马三捧着铜盆跨进门槛时,蒸腾的热气瞬间模糊了窗上冰花。
吴天翊就着粗布巾擦了把脸,指腹蹭过眉骨时顿了顿,拧干布巾看着水珠坠在狼首纹案几上,溅起细碎的银光。
他今日只穿一袭藏青直裰,腰间未系蟒纹玉带,唯有靴筒上暗绣的狼头图腾,在衣摆晃动间若隐若现。
"赵一出发了?" 他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倦意,目光却像淬了冰般锐利。
"卯时三刻的快马,这会儿该到王总管府上了!" 马三收走铜盆,瞥见吴天翊的倦容,眉头微微一皱问道"要不要再备些护卫?"
"不必!" 吴天翊系紧披风,蟒纹玉带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"带多了反倒像心虚。"
墨影的嘶鸣自庭院传来,这匹通体如泼墨般漆黑的骏马正刨着蹄子,他翻身跃上马鞍时,忽然想起王承恩昨日眼底的算计 —— 老狐狸收到信后,怕是正盘算着如何用这把柄钳制自己。
墨影四蹄翻飞,卷起的雪雾在身后凝成白练,吴天翊与马三并辔疾驰,官道两侧的白杨化作残影,腰间未系的玉带扣随着颠簸轻撞,发出细碎声响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巍峨的宫墙终于刺破天际,太液池的冰面在宫阙间泛着冷光。
没一会儿就到了未央宫前,此时与吴天翊并辔的马三忽然勒住缰绳。
两人遥看未央宫的鸱吻在云隙间若隐若现,琉璃瓦面折射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—— 那檐角蹲兽足有一人高,龙首上的鎏金在风中簌簌落粉,恰似撒了把碎金子。
“小王爷,这栏杆都是和田玉嵌的!” 马三的马鞭点向宫墙下的望柱,柱身上缠绕的牡丹纹被摩挲得透亮,分明是常年有人用香油擦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