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世子妃,您就按小王爷信上所说的做,小王爷自有脱困的方法!” 赵一单膝跪下,双手抱拳满脸严肃说道,铠甲膝盖处的狼首雕花磕在青砖上,发出沉钝的响。
说到这里有些不自信起来,喉结在绷紧的铠甲下滚动。
赵一说到这里有些不自信起来,他知道在整个邵明城他们也只有八百狼骑,而吴天翊身边只带两名侍卫前去赴宴,那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。
但如果楚端梦母子真的被太后软禁起来,那么就不是吴天翊一个人难为,那是关乎整个燕王府前程的问题。
于是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,靴底碾碎脚边的炭灰:“先世子妃如果您留在京城,小王爷……”
楚端梦并非一般的闺中妇人,她聪明绝顶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的意图?
只见她缓缓转身蹲下,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博文的脑袋,指腹掠过孩子柔软的发丝。
看着一脸懵懂的小家伙,喉间泛起苦涩,她努力扯出个笑容,却比哭还难看,眼底泛起泪光,嗓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磨过:“文儿乖……”
话音未落,已哽咽得说不下去。孩子懵懂地仰头,伸手去够她脸上的泪,奶声奶气喊:“母妃不哭,文儿会乖的!”
楚端梦再也忍不住,将孩子紧紧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他的发顶,闭眼咬住下唇 —— 咸涩的血味混着泪,在口中蔓延。
她知道,自己此刻的体温,或许是孩子最后能记住的温暖。
“赵统领,” 她忽然抬头,望向赵一时眼底已无泪,只剩决绝,像是北疆雪地里冻了十年的冰,“你回去告诉翊哥儿,就说……”
喉间滚动,硬生生将 “嫂嫂先走一步” 咽回去,转而说道,“就说楚氏愧对燕王府,但求以身为祭,换文儿生路!”
“请务必将文儿带回燕王府,”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却重得像座山,“他才四岁,连狼居胥山的雪都没见过……”
赵一望着她泛白的指节,忽然明白 —— 她已决意用自尽来斩断太后的要挟,让吴天翊再无软肋可握。
这笑容里的凄楚,不是软弱,而是狼族母兽护崽的决绝,是明知必死却要撕开生路的狠厉。
“先世子妃……” 他刚开口,便被她抬手止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