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?” 陈翠兰故意晃了晃腕间的鎏金镯子,让叮当声响惊飞廊下的画眉鸟,“栖梧院虽好,可比起俺院子里会转的八宝琉璃灯,到底是缺了点灵气!”
她凑近媚娘耳畔,温热的气息扫过对方泛红的耳尖,“等明日,俺带你去看揽月阁的荷塘,夜里月光落进池子里,能把人的影子都染成碎银子呢。”
说着又瞥了眼吴天翊,见他正弯腰给小芸儿摘鬓边的柳絮,突然伸手戳了戳媚娘发间歪斜的胡杨木簪,“不过你这簪子倒是有趣,比俺那些金钗都稀罕!”
“媚娘姐!” 她突然拔高嗓门,胸脯上的鎏金璎珞跟着晃出细碎金光,“赶明儿到俺揽月阁去!首饰匣子随你挑,你放心俺现在是有钱人啦!” 说着故意挺了挺胸,锦缎襦裙下的弧度把吴天翊的目光都晃得偏了偏。
随即她又看了看旁边的吴天翊傲娇地喊道“大不了,俺再让呆子买几件!嘿嘿!”
这时媚娘笑着低下头,轻轻说道“谢谢你,翠兰妹妹,这胡杨木簪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!”
陈翠兰的笑容蓦地僵在脸上,看着媚娘发间的木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,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妆奁最底层的银锁 —— 那是她爹用卖包子的钱打的,锁面上的 “长命百岁” 早被磨得模糊。
她喉间动了动,伸手替媚娘扶正簪子,指尖却比刚才轻了十倍:“以后我给你打个金镶玉的,把这木簪嵌在里头,这样就能保它万万年了!”
吴天翊看着这两个女人相处竟然如此和睦,这是他所料未及的,其他的人不说,这母老虎咋可能这么好说话呢?
难道是她不知道自己和媚娘的关系吗?
于是他慢慢地挪到陈杨氏身边,俯下身在陈杨氏的耳边轻轻问道“奶奶,翠兰姐是不知道媚娘的事吗?”
“咋不知道?你那天写信回来,俺就让翠姑念了一遍!而且你回来前俺还跟她念了一宿!咋啦?”陈杨氏有些莫名其妙起来。
“哦,哦,没事,没事!俺就是觉得怪怪的!”吴天翊赶忙尴尬应道。
“咋怪怪的,哪怪啦?”陈杨氏这下更感觉奇怪,她一边看着陈翠兰一边问道。
看到陈杨氏一直追问的情况下,吴天翊只得弱弱地应道“奶奶,俺就觉得翠兰姐咋没打俺?您忘了,上次翠姑的事,俺就差点被她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