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佩提姆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布尔腰上的布袋,袋口没扎紧,露出的金币边缘在火把下闪着诱人的金光,还能隐约看见袋底残留的几粒麦酒酒珠。他心中一动,连忙翻身下马,向巡逻兵们威胁道:“你们继续沿着这条街巡逻,从东头查到西头,仔细检查每一家店铺的门窗,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,要是敢擅自离岗,就把你们关进水牢!”
说完,他半扶半拽着几乎瘫软的布尔,来到不远处的迪奥酒馆门前。酒馆的木挡板紧闭着,缝隙中透出微弱的烛光,像黑暗中一颗跳动的暖玉。风从挡板缝里钻进去,带着巷口的柳花香,还能听见屋内隐约的水壶沸腾声。塞佩提姆从缝隙里瞧了两眼,隐约看到屋内有个女人的身影在灶台边忙碌,他立刻抬手,用力拍打着门板,声音故意放得严厉:“开门!我是法务官塞佩提姆,奉命检查酒馆,看看有没有窝藏违反宵禁的罪犯!”
“法务官先生,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,只有我和孩子在收拾灶台,刚煮好的姜茶还没倒呢。”酒馆内传来一个女人温柔却带着警惕的声音,“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,您也知道,这是迪奥多家的酒馆,我们可不敢做违法的事情,要是惊动了迪奥多先生,他怪罪下来,谁都可担待不起。”
塞佩提姆扶着快要滑到地上的布尔,又用力砸了砸门,门板上的木纹都被震得清晰可见。他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:“多莉,我知道是你!别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没办法了,你要是再不开门,我明天就以‘私售烈酒、违抗宵禁’的罪名逮捕你——到时候你被关进水牢,你的孩子没人煮姜茶驱寒,要是淋了春雨生了病,可别怪我无情!”
屋内的多莉听到“孩子”两个字,顿时没了底气。她慌忙抱起缩在灶台边的孩子,孩子吓得紧紧搂着她的脖子,小脸蛋埋在她的衣领里,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,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痕。多莉走到门前,从缝隙里看了看举着火把的塞佩提姆,又看了看醉得人事不省、还在嘟囔“我的丝绸”的布尔,犹豫了片刻,还是慢慢拉开了门栓,小声问道:“您...您就看看,确认没有其他人就走,对吗?这段时间宵禁查得严,迪奥多先生也叮嘱过,不能留外人过夜,我实在不敢违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