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不知哪位老修士又用腹语发出质疑的语气,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,激起层层寒意,让密室的温度骤然下降。
老冯格睁大眼睛用力思索,眼珠在眼眶里打转,最后恍然大悟急促道:“鄙下说错了,应该是把握好药量,能刚好能把他们炸死,我已经安排了人手,就说看到是闪电窜入了屋子,是天谴他们的婚姻,而且我明白,他们这场联姻会严重威胁咱们虔世会的壮大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高,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,密室的回声让每个字都带着狰狞,震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,将他的影子在石墙上扯成恶鬼的形状。
“嗯!”对面的五个元老修士发出赞同声,却又用腹语道,“算了,如果动作太大,可能就要被查理尼二世发觉,这次是那个该死的厨娘救了他,不过要尽快找机会。”声音像从瓮里传出来,闷闷的带着不悦,石台上一位元老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,棉袍下露出的指甲泛着青黑。
“厨娘?”老冯格摸不着头脑地抬起脸,三重冠帽滚落在地,露出光溜溜的头顶,上面还沾着几根蛛网丝,又忙低头道,“什么...什么厨娘?”他的声音里满是困惑,像个迷路的孩子,鼻尖的汗珠滴落在石地上,与刚才的唾沫星子汇成一小滩水渍。
旋即对面清晰的腹语传来,带着些嘲讽和不屑,像用冰锥刮着石头:“你放在他们床下的炸药不是受潮,而是个厨娘将水泼到了婚床上,把引线浸湿了。”
密室里瞬间死寂,只有油灯的火苗在风中颤抖,将老冯格惊愕的脸映在石墙上,拉成一道扭曲的黑影。石缝里的盲蛛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靴边,正用触肢试探着这具突然僵硬的躯体,而五位“六人团”成员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如磷火,仿佛早已预见这场闹剧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