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芙?考尔没理会他的辩解,目光转向蒙戈?帕夏和安荣?仑尼,烛火在她瞳孔里跳动如火星:“那些仓库士兵不是我的人,有人冒充他们杀害了洛铎?克劳茨爵士。但我不明白,这些人是怎么混进迪比特城的?城门的守卫都是我亲自挑选的,连只野狗都别想随便进出。”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,象牙柄上的雕花被摩挲得发亮,“很有可能是跟着你们的队伍进来的,这是唯一的解释。”
安荣?仑尼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——那玉佩上的裂痕像道凝固的闪电。他慢悠悠道:“我和蒙戈?帕夏爵士同行而来,而且我只带了几十个侍从,个个都是跟了我十年以上的老人,脸上的疤都能叫出名字,比如左脸带刀疤的叫阿木,断了小指的是巴图,绝没有生面孔混迹其中。”
蒙戈?帕夏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皮靴翘在矮几上,靴底沾着的泥点落在天鹅绒坐垫上,像朵丑陋的花。他打了个哈欠,眼角挤出些泪:“我虽然带了不少人,但都已经编入联军骑兵,归布雷?考尔爵士调遣。而且他们最近被派往谷仓地巡防,连迪比特的城门都没踏进一步,怎么可能出现在仓库里?总不能插翅飞进来吧?”
云芙?考尔站直身子,脖颈如天鹅般优雅地扬起,颈间的红宝石项链在烛火下闪着妖异的光。她声音陡然转冷,像寒风刮过冰面:“在迪比特城杀害帝国领主,然后想把脏水泼到我和王室身上——好大的胆子。”
乌度?克劳兹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如骨,指缝间几乎要渗出血来。他咬牙切齿道:“就算掘地三尺,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!扒皮抽筋!”说完,他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,死死钉在霍亨?巴赫身上,仿佛要在他身上烫出两个洞。
看着乌度?克劳兹那几乎要噬人的眼神,霍亨?巴赫苦笑两声,无奈地摊摊手,指尖的冻疮在烛火下格外显眼,像几颗紫红的浆果:“你就算把我眼珠子挖出来,也找不到凶手。我霍亨家虽然名声不好,但还不至于干这种偷鸡摸狗般的杀人勾当。”
云芙?考尔慢慢走到安荣?仑尼面前,裙摆扫过地面的阴影,像朵暗夜里绽放的昙花。她压低声音,像在说什么秘密,气息拂过对方的耳畔:“你父亲赛宾?伦尼前几天被刺杀了,你没得到消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