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斐蕾尔担忧道:“你该怎么办?”
“我?”星明思索后道:“我没事,晚一点再睡,你先休息。”
他要是睡了,可就不一定能再醒过来。
星明的脑袋是一团雾,但他也察觉到这一幕好像发生过。
就前两天也有过一样的谈话。
拉斐蕾尔回答:“我也不累,我再陪你坐一会。”
星明将那套说辞他又搬出来:
“队长,你还是睡吧,明天你还要拖着我四处求医。”
拉斐蕾尔依然说:“我不困。”
见其这样坚持,星明又道:“你总要睡觉。”
可拉斐蕾尔察觉到今天和那天不一样。
她有一种特别后怕的预感,就是再错过这段时间,她就将再也听不到星明说话。
所以她也在坚持:“我知道,我等你休息了我再睡。”
谁先睡觉好像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。
星明无奈地扯起嘴角:“别等我了,我是不会睡的,我要活着。”
陪在一旁的拉斐蕾尔眼见着他刚努力打开的眼皮合上,争辩道:
“药剂师说你要是再这样挺下去,就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。”
星明不满这句话:“放屁,我还能,挺。”
他自己都没察觉到,简单的四个字竟然都能出现一个留白。
这让拉斐蕾尔敏锐地察觉到星明已经来到极限。
她已不忍看到他这幅样子:
“休息吧,没事的。”
星明没有回话,意识已经沉下去,可当脑中闪过一抹升到最高处的月亮,他又清醒了一点,将眼睛打开一条缝隙。
星明深吸一口气,声音沙哑道:
“我不敢睡,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”
拉斐蕾尔用手背擦了下眼角,柔声道:
“不会的,太阳升起后你就会醒过来,我向你保证。”
星明依然坚持着他的说辞:“我不能睡.......”
拉斐蕾尔突然意识到,她也有些左脑攻击右脑。
当星明认命时,她希望星明表现出活下去的干劲。
可真看到星明在挣扎的时刻,她又觉得说不出的难受。
一时她也无措:
“...........”
星明开始听不清拉斐蕾尔在说什么,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层能隔音的雾。
明明能看到拉斐蕾尔的影子,却听不全她的声音。
他的念头依然如此,不能睡。
他的身体早在反反复复的梦和醒来后的彻夜不眠里,折腾的千疮百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