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幕中,陆炳无声地贴在侯府外墙。飞鱼服被雨水浸透,肩头破口处渗着血丝。他听着室内隐约的谈笑声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……
翌日。
乾清宫的暖阁里,朱厚熜正低头批阅奏折,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陛下,镇北侯求见。”黄锦躬身禀报。
朱厚熜笔尖一顿,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。
他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殿门推开,李初玄大步走入,身上还带着雨夜的寒气。他并未行礼,只是站在御案前,目光沉沉地盯着朱厚熜。
“李大哥……”朱厚熜放下笔,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,“今日前来,可是有要事?”
李初玄冷笑一声:“陛下,臣今日来,是想问问,锦衣卫百户陆炳,是不是您派去监视臣的?”
朱厚熜心头一跳,下意识攥紧了袖口,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:“李大哥何出此言?朕怎会……”
“陛下!”李初玄突然提高声音,打断了他的话,“陆炳昨夜趴在臣府外的墙头,听了一整晚的墙角!若不是臣发现得早,怕是连臣和赵谦的私密话都要被他记下来呈给您了!”
朱厚熜脸色微变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镇纸,他虽然没有指使陆炳监视李初玄,可也确实默许了陆炳暗中查探李初玄和赵谦的动向,没想到会被当场抓包。
“李大哥,朕……朕只是担心……”
“担心什么?”李初玄步步逼近,眼神锐利如刀,“担心臣和赵谦密谋造反?还是担心臣这个‘镇北侯’权势太大,威胁到您的皇位?”
李初玄满眼都是失望。
朱厚熜被逼得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了龙椅。
他从未见过李初玄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,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李大哥,朕绝无此意!”他急忙解释,“朕只是……只是觉得近来朝中暗流涌动,白莲教又蠢蠢欲动,所以才让陆炳多留意……”
“呵。”李初玄嗤笑一声,“那陛下为何不直接告诉臣?为何要让他鬼鬼祟祟地趴在臣的墙头?”
“而且,臣是紫气高手,普天之下,又有几人可以取臣的性命?”
朱厚熜语塞,脸色微微发白。
就在此时,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