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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居然由着那个小子胡来，你真是糊涂了！”
雪域领主看着地上的碎片，却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，随后她抬起目光看向周围的老人们，平静而冷淡地道：“只怕是各位老糊涂了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！”一位老人重重地拍了下座椅的扶手，若是寻常的椅子，恐怕已经和那些精美摆件一个下场了，不过那样老人失去了座位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，可惜如今是见不着了。
一位老妪摆了摆手，“我们时间不多，现在发火也晚了，听她说完吧。”
老妪示意雪域领主继续说下去，后者向着老妪微微点了下头。
“雪域已固步自封万年，诸位长老又常年闭关，恐怕对于外界动荡并不了解。
“东林之地四方五个势力，北冥与西阁被人倾覆，如今的冥门占据了两地横亘西北，且这一年来东林门行事隐蔽，警戒各方靠近。
“青云宫亦是发生叛变掌权者变动，唯一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只有噬灵宗……”
“你是想说外部势力更迭，雪域也无法幸免，锁不住，索性就敞开来？”一位老人冷哼道，“千年前不也是这样的……哦，那会儿你还没出生，没见过世面，西阁北冥覆灭是他们咎由自取，以前没人去管他们罢了，疑神疑鬼，怎么当好领主。”
“可万年来相安无事，三年之间四方接连出现意外，是不是太巧了一些，许多事情，长老们出去亲眼看看就明白了。”
雪域领主叹道。
“而且当初捡到楚怜选择将她当作圣子候选人培养的也是诸位，如今雪域已无圣子，所以她已当之无愧。
“长老们若得空在雪域走几圈，随便找几个人问问，看看还有谁记得天阙，记得仙宫。
“万年已逝，他们的故乡，只有东林之地小小一片雪域，乱世若当真将至，至少也让他们走出去，看看他们故乡武洲的风景！”
昏暗的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，这些老人为了守护雪域长久闭关沉眠，只盼在雪域需要他们时还能再为雪域挺身而出，领主对他们的尊敬并不比恨意少。
每个雪域之人的心里都只有一片雪原，他们从生下来就面对这片飞雪的大地，从此再也见不到任何风景。
“可如果雪域出世，便是预言中灭族的开端……”
在又至的沉默中，雪域领主笑了一下，“那灭族之祸，已经拉开帷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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