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声苍老嘶哑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在耳边落下。
紧接着眼前由白骨与血肉铸就的世界便随之消失不见。
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觉,除了鼻尖依旧残留着尸体腐烂时的浓臭。
以及那些不属于人类发声器官的低语,仍然在颅骨的内壁不停回荡着、擦出冰冷的刮痕。
直到这时男人终于才回过神来,他先是摸了摸从耳边流淌而下的温热液体。
望着上面遍布铁锈味的红斑迅速结成了薄冰,接着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,张嘴吐出一口寒气,平静地问道:
“我还以为你会袖手旁观,然后说一句欢迎来到新世界,这不是你们这群邪教徒最喜欢的调调吗?”
“而且我在你的口中只是拥有资质而已?我还以为我已经成为了使徒,毕竟我总能感觉到那个家伙的存在,好像随时都能透过它支取力量。”
闻言,身穿黑色祭祀长袍的老者冷冷地回怼了一句:“因为你万一死在这里,我无法对我的主上交差,愚蠢的异端。”
“你的智商是已经随着人性一同被冻成了冰块,还是随着大便被排出了体外?”
“如果是后者我建议你下次排得干净一点,至少别蠢死在我这里,弄脏了我的地盘……”
“至于说成为使徒,呵呵,不是说打了一针不死就算成功,这充其量只能证明你拥有足够的幸运,有资格成为主上的容器。”
“后续还需要经历长年累月的打磨,这具身体才有很低的概率能完全地发挥背后主人的力量……”
一边说着,祭司一边正想抽回自己的手。
但就在这时却突然发现,那只搭在对方肩上的手掌却是已经失去了知觉。
只能隐隐感觉手心像是破开了一个洞,全身的热量正不可抑制地朝着洞口疯狂流逝。
并且随着一层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蔓延。
似乎在下一秒,这具身体就将在冰封下化作新鲜的尸体供一众信徒瞻仰……
咔嚓!
在这一瞬间,老者面色不变,只是毫不犹豫地挥起祭祀短刀,将自己的手臂连着肩部一并砍断。
于是只听肌肉先是发出玻璃器皿爆裂的脆响。
接着就是完全冰封的断臂在坠落的刹那,哗啦一声,变成了一地破碎的冰渣,在地面折射着灯光的零星斑白。
然后才继续无事发生一般平静地说到:“当然如今的你是不用想了,失控的异能证明了你的天资有限,无法完美掌控这份能力。”
“因此你真正需要考虑的,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实现最大的价值,至少要在临死前要换走敌人的生命,为我们打好掩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