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赶紧拒绝:“不用,真的不用,父皇,再给儿臣片刻时间,儿臣这脚一定能好起来,绝对耽误不了这次的雍州之行。”
陛下大为感动,立即俯下身,温柔地按住孩子的肩膀:“好,很好,不过,有这份心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,还是安心去看御医吧,这些都不重要,不用再操心了,养好身体要紧。”
“父皇!”二皇子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,然后便不再坚持,任由太监把自己抬上步辇。不过,在出发之时却突然拉住父皇的衣袖,声情并茂地保证:“父皇,您别着急,更无须担心,儿臣上完药就立马回来陪您。”
陛下很是动容,立即拍拍孩子的肩膀:“好!好!父皇等你。”
见陛下说完,几名太监这才抬着步辇快速离开。
人都走远了,陛下仍定定地看着,久久无法收回视线。当了几十年的皇帝,他早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,然而,在刚才那一瞬间,还是被这一幕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深深戳中心坎。
见父皇静静地站着,脸上时而开心,时而难过,时而幸福,时而落寞,公主感觉一阵心疼,立即走上去,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。
陛下回过头来宠溺地看着女儿,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,温柔一笑:“走,咱们先回去。”
估摸着走得差不多了,二皇子小心翼翼地转过脑袋,见父皇的身影已从视线里消失,脸上的动容神色当即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副怎么也藏不住的开心与兴奋。同时还有些骄傲和得意,因为觉得自己刚才那番机智的应对简直就是神来之笔。脚确实还有些痛,不过,不仅换来一个孝悌忠信、鞠躬尽瘁的好形象,更换来一个留在宫里继续争取太子大位的好机会,绝对是物超所值。
最中意的人选去不了,也就意味着刚才打好的如意算盘已付诸东流,陛下感觉很是郁闷,不过雍州之行却不能停,而且还得派人去,于是又看着福公公:“去把老六找过来吧。”说话的声音很小、很轻,里面充满了郁闷和无奈。
“老奴遵旨。”福公公立即领命离去。
福公公走后,偌大的御书房顿时鸦雀无声,陷入沉寂。人还是刚才那些人,甚至各自所处的位置都没有发生改变,但是,大家此时的心情却与刚才大不一样。
见陛下心情不佳,没心思讲话,李元吉自然也不敢胡乱开口。怜儿倒是有心说点什么调节调节气氛,但是嘴巴刚张开却又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一直等到六皇子的到来,这一切才陡然发生变化。
踏入大门,六皇子立即放慢脚步,然后不急不缓、恭恭敬敬地走到御案前,行礼,问安,所说所做皆与二皇子有异曲同工之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