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点,樊自然对着老爸的态度,顿时殷勤了不少。
他倒了杯热水,确定温度适宜入口,又插上吸管,递给樊翼成:“爸,喝水。”
说着,他又把病床的床头升了起来。
樊翼成瞥了他一眼,倒是没说什么,接过水杯,就着吸管喝起了水。
其实他现在自己捧着水杯喝也没问题,不过有吸管确实方便点,半躺着也能喝。
他喝完水,樊自然又把水杯接过去,在床头放好,就收拾收拾躺到自己的床上,准备看袁无违发来的笔记了。
樊翼成侧过头,看了会儿樊自然,才慢吞吞地说道:“你刚才去给你的合伙人打电话了?”
樊自然头也不抬:“嗯,你说的挺有道理,我早点告诉他,他也好早点调整。”
先前看账本的时候,樊自然说过柳思渊的事,樊翼成也很感慨这孩子的身世。
按照他以前的做法,大概会时不时提一句“你看看人家”,拿樊自然和柳思渊做对比。
可是刚才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跟樊自然分析摆摊的情况。
毕竟,他已经知道,樊自然在这个过程中出了多少力。
那些写在笔记本上的数字,认真绘制的折线图,还有写在每一天的营业额下方的分析。
【今天没卖完,比昨天少了五十块左右,选品搭配还要调整。】
【今天正好卖完,收益基本持平。】
【今天多做了,也都卖完了!收益涨了一百多!】
虽然都是些很浅显的评价,但是也足够看出,樊自然对摆摊有多上心。
也不是说他对学习就不上心了,现在他不是还在对照着同学发来的笔记,自学这几天落下的课程吗?
同时兼顾两项“工作”的辛苦,樊翼成也很清楚,他早年打拼的时候,各种苦头都吃过。
他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过得辛苦,想着多赚点钱,樊自然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。
可他又担心放纵会让樊自然失去生活的动力,又或者像是他听到的那些传闻,败光家业潦倒一生。
家长简直是世界上最困难、最无从下手的职业,别的家长的经验,再怎么优秀,也不一定适合自己。
想要孩子过得好,又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忧,执着地追求着自己理想中的“孩子”,最终却连自己的孩子的面容都无法看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