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扫过地上刚拖到墙角的绑匪的尸体,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枯叶。
“她在发烧。” 透龙摸了摸伊甸的额头,温度烫得惊人,“爱莉,用你的能力稳住她的体温,别强行净化。”
爱莉点点头,指尖萦绕起淡淡的粉色光晕,轻轻覆在伊甸的额头上。
光晕像一层柔软的绒毯,缓缓包裹住那滚烫的温度,伊甸的咳嗽渐渐轻了,眼睛里的惊恐也退了些,只是依旧紧紧攥着拳头,指节泛白。
“喝点水吗?” 爱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水壶,拧开盖子递过去,“是干净的雪水烧开的。”
伊甸犹豫了一下,看了看爱莉真诚的紫眸,又瞟了瞟站在一旁的透龙和千劫 —— 透龙正低头检查绑匪的尸体,千劫则靠在门框上,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,两人都没看她,反而让她松了口气。
她接过水壶,小口小口地喝着,温水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爱莉见她缓过来些,轻声问道,“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?”
伊甸的手顿了顿,水壶差点从手里滑落。
她低下头,看着自己磨出血的手腕,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:“我叫伊甸…… 我家是开音乐厅的,他们想要钱。”
透龙刚好从绑匪身上搜出一个钱包,里面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和一张照片 —— 照片上是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,抱着年幼的伊甸坐在钢琴前,背景是金碧辉煌的音乐厅,水晶灯亮得像星星。
“伊万。” 他念出钱包里身份证上的名字,“你父亲是莱茵哈特交响乐团的指挥?”
伊甸猛地抬头,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讶:“你认识我爸爸?”
透龙把钱包递给她:“音乐资料里见过他的名字,他复原了不少古典乐谱。”
提到父亲,伊甸的眼泪又涌了上来,却倔强地忍着没掉下来:“他们说…… 说要是爸爸不把音乐厅卖了,就…… 就把我丢进冰湖里……”
爱莉听得心头发紧,伸手抱住伊甸的肩膀:“别怕,我们会送你回家的。”
千劫突然开口:“雪太大,今天走不了。”
他指了指窗外,雪花已经密集得像白色的帘子,风裹着雪粒打在木屋的木板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透龙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冷冽的风瞬间灌进来,带着雪沫打在脸上。
“积雪至少有三十厘米,强行赶路会陷进雪窝。” 他关上窗户,“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