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爵的头颅滚到脚边,嘴巴仍在开合:“...钥匙...你是打开冥界之门的钥匙...”
卡莎踩碎那颗头颅,却听见自己喉管发出双重回响:
“错了,我们是门本身。” ——后半句竟是虚空生物的喉音。
当警笛声从上层传来时,卡莎凝视着破碎屏幕里变形的倒影:她的右眼已成熔金色竖瞳,而左肩肤甲浮现出陌生的黑玫瑰刺青。
她扯下半截通风管当作绷带缠住变异部位,血清瓶被塞进肤甲夹层。跃出窗户前最后一次回望——
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胚胎,正用手指在舱壁刻出艾卡西亚古语:“深渊已醒” 。
第二章:蜕皮者
虚空溶洞·共生体孵化巢穴(菌光幽暗,岩壁脉动如活体)
卡莎的共生体护甲在菌丛中渗出粘稠丝线,正将三只虚空蠕虫的残骸织成茧壳。昨夜狩猎时,她发现这些生物竟携带着地表世界的金属碎片——那是父亲皮箱的铰链,十年前随他坠入深渊的遗物。
(父亲还活着?)她攥紧铰链的指尖被甲刃割破,紫血渗入茧壳瞬间,护甲突然不受控地增殖,鳞片状突起刺进她肩胛骨。
“你在害怕回忆。” 岩壁阴影里浮出人形轮廓,自称“凯兹”的紫肤少年踢开半截虫尸,“每次触碰地表物件,你的壳就会多长一寸。”
卡莎闪电般钳住他喉咙按在菌岩上,共生体护甲发出高频嘶鸣:“跟踪我多久了?”
“从你撕开雷克塞幼崽的喉咙开始。” 凯兹脖颈鳞片翻卷,露出皮下流动的虚空能量,“我们本是同类——被虚空调制的‘蜕皮者’。
卡莎的护甲突然暴长,尖刺抵住凯兹眼球:“同类不会寄生人类女孩!”
“是吗?” 少年冷笑,掌心裂开漩涡吞噬菌光,溶洞霎时陷入黑暗。卡莎的夜视视野中,凯兹的骨骼竟呈现与她相同的紫晶脉络:“你护甲吞噬的每只生物,都在改写你的记忆……比如那个男人——”
黑暗中突然闪过记忆碎片:父亲被雷克塞的利爪拖进地缝,护甲却在卡莎脑中篡改成他主动跳入深渊。“闭嘴!” 她甩出等离子弹,光爆照亮凯兹胸前——那里嵌着半块与她铰链完全契合的皮箱锁扣。
(共生体在蚕食我的过去?)卡莎踉跄扶住岩柱,护甲正将锁扣画面覆盖成虚空虫群的复眼图腾。她猛然撕扯肩部增生的甲壳,鳞片脱落处露出十年前坠洞时的棉布裙碎片——这是唯一未被转化的旧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