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深渊回响
星际深渊观测站(时空震荡警报触发前3小时)
林简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串错误代码,这是第七次活体实验的后遗症。她将注射器扎进左臂静脉,看着荧蓝色能量液与血液交融——那些液体里悬浮着约瑟夫怀表的齿轮残片[2],此刻正在血管中折射出青铜色冷光。
「深渊能量读数又超标了!」助理凯文撞开实验室门,他脖颈处的血玫瑰纹身因恐惧而绽开第三层花瓣。林简没抬头,继续校准星域测绘仪:「把α-7抑制剂拿来,还有...」她突然顿住,观测屏上的黑色湍流正凝聚成父亲的脸,那是二十年前消失在深渊舰队的林启明。
「你还在用活人当实验品?」导师陈祁的投影突然覆盖整个观测舱,他胸前的齿轮怀表裂开缝隙,渗出类似深渊物质的粘稠物。林简的机械手指捏碎试管,玻璃渣刺入掌心:「当年是您教我,想要打开时空裂缝,就得用血亲的基因做钥匙。」
陈祁的投影突然扭曲成少年模样——这是林简记忆中他盗取父亲研究成果那晚的形象。少年指尖弹出一枚齿轮,击碎她身后的抑制力场发生器:「你以为这些抑制剂能困住它?深渊在通过你的眼睛重生...」
警报声撕裂空气,林简扑向控制台时,凯文突然掐住她脖子。这个向来温顺的助手瞳孔变成齿轮状,声线混杂着金属摩擦音:「约瑟夫大人向您问好。」他扯开衬衫,心脏位置镶嵌着与陈祁同款的青铜怀表,表盘深处囚禁着林启明的意识碎片。
「父亲...?」林简的机械义眼爆出火花,她反手将α-7抑制剂扎进凯文脖颈。荧蓝液体接触青铜表壳的瞬间,整个观测站的地板裂开深渊般的缝隙,黑色湍流中伸出无数齿轮咬合的手臂。
(原来我也是容器...)林简在失重状态下摸到后颈的齿轮压痕,那是三岁生日时父亲用怀表链烙下的印记。深渊物质正通过这个入口侵蚀神经,她看见自己左臂血管里的齿轮残片重组为微型星舰——正是父亲失踪前驾驶的「启明号」轮廓。
「回来吧...」深渊中的低语与记忆重叠,她突然想起实验室手册第13页被撕去的段落,那页边缘残留着血玫瑰汁液。当第一只齿轮手臂抓住她脚踝时,林简终于明白:所谓的深渊能量,不过是高等文明将宇宙转化为机械的「加工厂」。
陈祁的真身从深渊裂隙踏出,他胸口的怀表已完全打开,露出里面旋转的星域图谱:「你父亲自愿成为钥匙孔,现在轮到你了。」林简在意识模糊前按下紧急协议,将全部深渊能量导入义眼——这是当年父亲在她眼球刻录的隐藏程序。
观测站爆炸的火光中,林简的机械瞳孔映出双重未来:一重是自己被齿轮手臂拖入深渊工厂,另一重则是启明号冲破黑色湍流,舰身覆盖着血玫瑰与青铜符文铸就的装甲。而此刻她的身体正在量子化,每一块皮肤都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笔记上的禁忌公式。
第二章:齿轮咬合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