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桑神树下的古老殿堂前,云扬古祖周身的赤金火焰骤然升腾,九道火龙在他身后盘旋咆哮,将半边天空映照得如同熔炉。
他望着圣舟中紧紧护着婴孩的云瑶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那既是对神血外流的痛惜,更是对权力真空的算计。
“云瑶,”古祖的声音缓和了几分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诱惑,“你本是我扶桑万年难遇的神体,为嫁入阚家而遭血脉剥夺,何其愚蠢?
只要将孩子留下,本座便以扶桑神火为你重铸神脉,助你三月内恢复巅峰,如何?”
云瑶脸色一白,下意识将孩子抱得更紧:“古祖说笑了,我既入阚家门,便是阚家人。血脉存废,早已不放在心上。”
“冥顽不灵!”云扬古祖冷哼一声,目光转向阚逍遥,“逍遥道友,你该明白,这孩子身负两族气运,留在扶桑才是正途。
云松那蠢货死不足惜,本座可以既往不咎。但这孩子,必须留下。”
云瑶轻声鄙夷道:“云扬与云松虽是同族之人,但二人皆是大圣,共同掌控着扶桑道场话语权,涉及到权力争斗。
云扬修为更高,但人丁不旺,势力不及云松,两方暗斗多年,云杨巴不得他早死。“
阚逍遥指尖古琴轻颤,星力在弦上流转成河:“道友说笑了,阚家子孙,岂有寄人篱下的道理?今日我带族人回家,谁也拦不住。”
“好一个谁也拦不住!”云扬古祖猛地踏前一步,赤金古袍无风自动,周身空间竟泛起涟漪,“五十万载了,敢在我扶桑道场说这种话的,你是头一个!真当本座不敢动你?”
“试试便知。”阚逍遥身形一晃,已挡在圣舟前,古琴横于胸前,星纹自脚下蔓延开来,“我阚家帝祖虽已逝去,但还没沦落到任人拿捏的地步。”
“找死!”云扬古祖怒喝一声,双掌猛然拍向地面。
刹那间,扶桑神树亿万片金叶同时震颤,每一片叶子都化作丈许长的火焰利刃,如暴雨般朝着阚逍遥倾泻而下。
更可怖的是,神树的根系破土而出,赤红色的藤蔓上布满倒刺,顺着虚空蜿蜒而上,竟将方圆万里的空间尽数封锁!
“空间·星流!”阚逍遥古琴急拨,万千星辰虚影自虚空浮现,化作银色洪流迎向火焰利刃。
星流与火刃碰撞的刹那,爆发出刺目的光芒,虚空在两种大道的冲击下寸寸碎裂,露出背后漆黑的混沌。
但那些火焰利刃仿佛无穷无尽,碎了一批又来一批,逼得阚逍遥连连后退。
“就这点本事?”云扬古祖身影一闪,已出现在阚逍遥身侧,赤金手掌带着焚天热浪拍向他后心,“巅峰大圣的威压,岂是你刚破境的小娃娃能承受的?”
阚逍遥瞳孔骤缩,身形陡然淡化,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化作一道星光出现在万丈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