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住视线的东西没了,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张巨大的屏风。
素娟半透明的布面,绣着大片的芍药,花丛上蹁跹着两只轻盈的蝴蝶。
右上角题了几句古诗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
若这里是新房,这样的诗可不算是吉利。
凌久时摇摇头,把手里的红布放在了床上,站起来绕过了屏风。
外间挺大的,正对着门的桌子上还燃着一对很长的红烛,桂圆等喜果喜饼累了老高,红绸挂着一片喜庆。
凌久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然后发现了他的行李箱,就在房间的角落里。
他把行李箱拿过来,没打开,只是连着箱子一起放回了角落。
这房间应该不是阮澜烛的房间,因为里面压根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。
送他来的那群人说让他在这里等一等,成亲的礼仪应该结束了,还要等什么?
难不成他们还真要走完全程?
真要走完全程的话,拜堂后是什么?
凌久时回头看了眼屏风。
透过大片芍药花,隐约能看见屏风后那张红彤彤的,描花绣彩的喜床。
床上还放着他刚刚拿下去的红盖头。
这种情形,过于绮丽。
凌久时略显迟钝的脑子终于绷起了一根紧张的线。
然后想起阮澜烛,线又松了点。
应该不会,阮澜烛看起来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好脾气。
虽然会说些很让人局促的话……但应该,还挺讲道理的吧。
凌久时想着想着就无奈的嘲笑了自己一下。
想什么呢,正如阮澜烛先前所说,走个过程而已,这次成亲也只是个形式,难不成还真要洞房啊。
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转身打算开门出去走走,然后发现门被锁上了。
凌久时:“……?”
俊秀的青年不可置信的抓住门使劲拉了拉,哐当哐当的,外面传来了门锁摇晃的声音。
真的锁上了。
他松开了门,微微蹙眉,随后立即转身去查看窗户。
窗户也关上的,打不开。
凌久时摇了几下后放弃,站在窗边叹了口气。
阮家人什么意思?锁门锁窗户,这是怕他跑了不成?
“算了”
凌久时低声说:“大不了等一等”
他说完在屋子里看了看,然后发现整个屋里没有一张板凳,唯一能坐着的地方只有两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