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了之后自然树倒猢狲散,夫人都和他离婚了,只剩下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儿子。
媒人想着,一抬头,恰巧看见门外放下伞的年轻男人。
身形修长,瘦削宽肩,肤色白皙,袖边露出的手腕晃人眼。
多日的烟雨蒙蒙,打湿了年轻人的衣摆和头发,一缕缕贴在额角,衬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星华璀璨。
就这么隔着门望过来,薄唇紧抿,神情冷淡。
倒是生了个好模样,只可惜啊……是个男人。
媒人笑,立刻站起来大声招呼:
“哎呦,凌少爷回来了,这可真是巧了,我们……”
“滚出去”
凌久时淡淡的开口,一丝情面也不讲的打断了媒人的话,并且说完就走。
媒人和她身旁的那些个阮家的不知上人还是下人的都变了脸,场面顿时难看起来。
门外雨哗一下大了,凌久时抱着书要穿过堂屋上楼,却被自己亲爹抓住了。
“久时,等一下”
他爹老树皮一样的手掌抓着他的袖子,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脸面和勇气的抬头道
“久时,你再…再好好想想……好不好?”
凌久时低头,半晌没有说一句话。
媒人见状,冷哼一声,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子道
“哎呦喂,凌少爷,您脾气大,可也得先听人把话说完吧,说完了你要是还不同意,我们立马就走”
“对,对啊”
凌爹着急忙慌,拽着儿子的袖子不松手:“听听,听听也不晚”
凌久时被拽着不由自主转过身,媒人把什么东西摆在了堂屋方桌上:
“看看吧,我们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,不兴强买强卖那一套”
方桌上是一张纸,摊开了看得见密密麻麻的字迹,和角落里已经画了押的名字印章。
居然是他们现在居住的宅子的契书,只是所属人已经变了。
“这栋宅子,早就在七天前不属于你们了,要不是阮家买了下来,你们早就被赶出去露宿街头”
凌久时捏紧了拳头,蓦的抬头盯着自己的爹。
凌爹低下头,不敢对视的说:“做,做生意,有好有赔嘛”
凌久时无奈,他爹并没有什么恶习,不赌不嫖。
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夙愿,就是想将凌家重振旗鼓,站在原先一呼百应的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