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树上的小狸花远远望见摩托车带起的一行尘土,警惕起身,瞪圆眼睛,瞳孔放大,尾巴毛炸成蓬松松一团,给伙伴们放信号。
眼力好的小猫认出来者是夏城主,懒洋洋“喵”了一声,提醒小狸花,来的是熟人。
小狸花没有放松警惕,直到亲自确认,来的是那个总是揉搓猫头,捋小猫尾巴的讨厌的家伙,才再度趴下。
小狸花眯着眼睛,算着摩托车的位置,差不多抵达的时候,它扭身调换位置,故意把尾巴垂到树枝下,左右慢摇。
一、二、三……
果然,熟悉的拉扯感自尾部传来。
小狸花“喵呜”一声,腰肢一扭,给了夏城主一爪子,然后在夏城主的“啊啊嗷嗷痛痛痛”声中,得意跳到另一棵树上,灵巧离去。
“臭小猫,臭狸花,我记住你了,下次剩的兔兔边角料,别指望我给你吃一口!”
夏锄禾不光嘴上发狠,手上也没闲着,几下铲掉一株沙柳,给青松幼苗腾位置。
栽下树苗,铺好苔毯,扯来水管。
苔毯在水的滋养下,如黑色墨水一般缓慢流动蔓延,不消片刻便流到苹果树下。
尚未跑远的狸花好奇地跳下树,在苔毯上踩来踩去。
踩了一会,它似乎觉得安全了,便得寸进尺地用苔毯磨爪子。
磨了两下,苔毯张开一个洞,悄无声息地把它笼进去,罩住。
自由自在的宽阔树林瞬间变成暗无天日的压抑罩子,小狸花哪里受得住这种转变,急得在苔毯下乱蹿乱蹬,嗷呜嚎叫。
黑色毯子下飞快移动的肉团比打地鼠游戏中的地鼠还可怜。
夏锄禾立刻忘记一爪之仇,忍不住心软。
她忙把水龙头拧得更大,讨好地对苔毯说:“我的黑奶,它一个小猫,怎么得罪您了?您把它放出来,我替您教训它。”
苔毯不是真的生气,只是想让小猫尝尝被好奇心害死是什么滋味。
既然夏锄禾给她递了台阶,她便从善如流下来,给小猫露个能出来的洞。
浑身炸毛的狸花一蹦两米高,跳到树上,几个起跃跑得没了影子,恨不能连猫毛都不留下一根。
“哈哈,多谢黑奶为我报仇!”夏锄禾哈哈大笑,竟从一只猫的身姿上看出连滚带爬的感觉。
苔毯铺上即活,青松却没什么动静。
夏锄禾把音乐又复制一份,传到音响里,让音响给青松唱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