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鹮得了杨暮客的夸奖,自是洋洋得意。
她昂头等着二人继续讨论那计划的后续。但室内默默无声,不由心生奇怪。
高昂的脖颈收起来,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愁眉苦脸的修士。
蔡鹮不由得问,“怎么,我方才的计划不好吗?”
说罢用肩膀顶了下杨暮客的胳膊。
壶枫赶忙讪笑一声,解释说,“道友方法极妙,但奈何不适用我等。”
嗯?蔡鹮侧脸去看杨暮客。
杨暮客则收回胳膊,摸摸唇尖,“俗道能用,大功德,大有可为。但修士不行……”
蔡鹮急道,“怎地不行?”
杨暮客面色凝重,“投机取巧……修士不为也。”
壶枫见杨暮客说得狠了些,伸手引住二人视线,“这,蔡洱道友。您想必是不知。我等修士,不能随意释放天象法术。晚……晚辈虽然证就隐身,有了本领。但若在灵炁稀薄之处释放天象法术,会扰乱灵韵。灵韵絮乱又需人去治理……”
杨暮客见壶枫机灵便顺着他的话说,“壶枫道友不能去搬山移海,如何治理无人之地?你说是与不是?”
他拿着肩膀撞了下闷闷不乐的蔡鹮,“且说你说无人之地,是不是在朱颜国境内。纵然无人住,但却是人国。道友……纵使是转个弯干涉人道,却也逃不出规章所掣。”
蔡鹮噌地一下满脸通红,原来她那话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继而室内再次沉静下去,杨暮客眼睛盯着壶枫看了许久,看得壶枫浑身发毛。
杨暮客一抿嘴,说了他那思忖良久的新方案,“壶枫道友,你既已经证就阴神,想来该是收徒了。当下大势变幻无穷,朱颜国国战方休。此时人心浮动,灵觉触发者不计其数。你若去寻一个六丁六甲之命者,收为弟子,凡间教导。顺带帮着朱颜国治理水患,是否可行?”
壶枫听了这话当即就懵了。什么混账话。收徒那是要炁机感应的,心血来潮方是缘分。
这上清门,当真是辱人到家了。强逼他去寻徒。心无感应,如何寻缘?
人海茫茫捞那有缘人,要花多少心力?而且时机不对,那徒儿怕也难是一个良才。
但最终壶枫低头皱眉,暗暗咬牙。他一抬头满脸的亲切笑容,“师祖这法子可行……”
杨暮客也知他强人所难,长吁一口气。
“祝道友能寻得良徒。”
如此一番叙旧,壶枫欠身退下。
壶枫退出屋外后,匆匆往他自己的精舍走。他心中憋着怒,不砸些东西,怕是都不畅快。
但还未等他走到精舍,掌门的亲随童儿过来。
这童儿壶枫也要唤一声师叔。
“师叔,您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