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都城城墙上,韩泠遥望杨烟和刘子恨离去的背影,在腾起的烟尘中,慢慢缩小成了两个点。
他才慢慢展开了手中信笺:
“陛下:
宫城的城墙太高,树木很难长出墙头,我这墙外之人,再难窥到墙内的春天。
宫城的甬道太过幽深,露重的夜晚千万要掌灯,不要迷失在繁复曲折中。
宫城的珍馐定是极品之味,纵使案牍驳杂万事催人,仍要努力加餐珍重身体。
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,夜宴百官佳节登楼与民同乐时,我也是楼下匍匐万人攒动中如神明般仰望你的一员。
若偶有无人相知愁绪不展,秋夜剪烛抚琴赋诗独自饮酒时,我亦于千里外大漠或山水中与你共邀一轮明月。
……”
“蠢货!”一声低低的熟稔咒骂。
一个过于清醒宁愿逆着本心也不愿为他停留的蠢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