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如果蒙上了这只眼睛,他们要怎么办?弟子们要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”
屋内的氛围欢乐,他们俩却在这谈论着这种狗屁不通的问题,杜三七有时候真想敲开君宿弦的脑子看看他在想什么,他没好气地笑一声,目光往死气沉沉的君宿弦身上一瞥。
“他们不需要预知也能过得很好,不说别人了,你什么时候勘破过谢槿奚的命运?小事马后炮大事什么也看不见,他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。”
死气沉沉的君宿弦更死气沉沉了。
“真受不了你。”
杜三七看不下去了,挥挥手让坐在那边看戏的谢槿奚过来,拢手靠在他耳边,说的是悄悄话,声音却让骤然安静下来的众人都听到了。
“看看老君吧,他快因为看不见天命愁死了。”
君宿弦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不知道大家都听到了杜三七的话。
他只是很疲倦地叹了口气,用公筷夹方才下进去的藕片。
“杜三七,怎么连你也开始叫我老君了。”
话一出口,周围安静如鸡,君宿弦迅速发现了不对劲,抬眼一扫,那群闹腾的小崽子竟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有的还挂在别人身上,就这样直勾勾地朝他望过来。
“……等一下,你们要干什么。”
昭云从苏言身上跳下来,转身就去闹君宿弦。
“我们这么辛辛苦苦地出任务,君长老居然在家怨天尤人地想这些。”她一挥手,“兄弟们,是时候带着君长老一起冲锋了!”
兰烬:“喔喔喔喔喔喔!!!”
苏言:“我真的也要这样吗算了喔喔喔喔喔喔。”
南杏落:“……好傻。”
锅里的那碟藕片最后还是没被君宿弦吃完,藕片煮得吸饱了辣汤,进了玉浅的肚子。
君宿弦被苏言和昭云缠着要帮他们看手相,君宿弦死活不愿意,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巨大的自闭气息,两人对视一眼,撸起袖子就是干,千方百计地要让君宿弦笑一下。
一群人闹腾的地方便从谢槿奚的那几本书换到了君宿弦身上,谢槿奚看了片刻,像要把这些记忆都靠自己的双眼记下来。
“君长老,不用担心那个的。”
他沏了杯茶,递了一杯给此时根本腾不出手来的君宿弦,“看不见又如何,看见了又如何,祂下定了主意要发生的事情,我们无论怎么窥见、预知、规避,也只是推迟了它发生的时间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