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这个理由将是一场调查,你腾霄临终亲传之人,又是镜流的弟子,按理说建木生发一事我不应有所怀疑……”
“不,就应该怀疑。”
“肯定要怀疑啊,一个将军怎么能够坐视建木生发、绝灭大君作乱而仓惶布置呢!”
景元举手:
“必须要查,一定要查,这个人肯定有渎职之嫌!”
云骑主帅的嘴角挑起一抹弧度。
“你这家伙,应该是预料到了什么吧?”
“曜青仙舟几次三番在会议上督促我移交战首呼雷,这其中既有同为赤泉眷属的私怨,也有试图获取月狂秘密的因素,太多太多的狐人饱受月狂之苦,毕竟肉体裂解的灾难不亚魔阴之苦。”
景元垂首。
“只是这份仇恨、这份对力量的痴求。”
“也难免会被顺势利用,且不说若呼雷押送至曜青的途中逃脱,这如同释放一员大敌。”
“就算是送抵曜青,我想曜青上那些亲族死于狼裔之手的狐人,也会谋求一千种辱杀祂的方法。”
“而那样,只会令步离人越发团结,为他们复仇的疯狂浇筑燃料。”
“祂毕竟是最后的战首,即便爪子上染着万死难逃的血,落幕……也应有个合理的处刑仪式。”
“这个处刑人,只能是亲历步离人所奴役的人。”
“——”
华负起手臂,骑甲碰撞,转向身后的主座。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。”
“你要的人,会准时到的。”
“啊,不愧是元帅,一点就通。”
景元却没有离去。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“呃,师父他老人家身在虚陵,可还好?”
“她被流放的这些年看来是得了一些奇遇,居然那魔阴身居然永远只能卡在将其吞噬的最后一步。”
“我并不觉的她是囚徒、而流放之后她便再无任何关于云骑的荣勋、地位和铭记。”
“所以我放她自由,毕竟,她算是苍城最后的遗民。”
景元有些失望。
“虽然无法看到师傅近况。”
“不过我相信元帅。”
“这就退下了。”
“……”
那一抹灵光消散,黄钟会议计时的倒数嘉然保持。
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。
她回忆着同那白发剑士的再遇,毕竟苍城沉没后的百年。
作为自己唯一一次的迟到,却付出了一整座苍城。
她驾着那艘摇摇欲坠的玉舟,带着苍城归航的愿望蹲坐在狼藉的舷窗。
“快,再快些,一定要赶在丰饶民追击到来前完成转移!”
“不行,人太多了……调一艘工程舰来,先将这艘船拖回安全的星域,再行转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