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静慈师太说话,身边的法惠说道:“你这个女人是疯了吗?居然让师太做这些事情,难道你不知道世间有五种罪过,忏悔难灭,一者杀父,二者杀母,三者杀胎,四者出佛身血,五者破和合僧,如此恶业,罪难消灭,这第三者就是堕胎,你居然让师太去帮你做这种杀业。”
静慈师太毕竟是个出家人,帮不了严道育,其实她之所以出家,还不是因为看破红尘,但是孩子是无辜的,她也只能宽慰采藻,说道:“这毕竟是你的骨肉,这次你侥幸把他流掉,那以后呢,以后如何,总不能每次都要流掉,贫尼看你还年轻,这个孩子应该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吧,他何其无辜。”
严道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。她试图回想过去的记忆,却发现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,仿佛被厚厚的迷雾笼罩。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,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,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。
然而,严道育心中的母爱却让她无法忽视腹中的小生命。这个孩子,才怀了两个月,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。她想起了静慈师太的话,小生命是无辜的,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。但是,她又能怎么做呢?如果打掉这个孩子,万一以后又怀上了呢?她不敢想象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地面对这样的选择。
严道育撸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。这些伤痕是张阿铁留给她的,是她日复一日遭受家暴的见证。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些伤痕,看着身上被张阿铁打的伤说道:“不管我挨了我所谓的夫主多少打,我一切都还都好,能承受的住,可是我腹中的骨肉,还不知道会怎么样。”
静慈师太看着严道育身上的掐痕,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同情。她轻轻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阿弥陀佛,真是罪过。”然后她转头对身边的小姑子法惠说道:“法惠,你去拿一些治疗伤痕的药来,还有口粮和香火钱也给这位严施主准备一些。”
静慈师太的目光缓缓转向严道育,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温和与深沉的关怀。她轻启朱唇,声音如泉水般清澈而温柔:“严施主,你的孩子,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,他(她)来到这个世界是无辜的,应当被爱与呵护所包围。”她微微顿了顿,仿佛在给严道育时间消化这些话,然后才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你现在可能面临着诸多困境,或许你觉得无法为孩子提供一个稳定的家。但请相信,若你真的到了无法养育的地步,庵里会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。我会尽我所能,为你的孩子提供成长环境。”
静慈师太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她看着严道育,继续说道:“如果有一天,你觉得自己能够承担起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,想要回你的孩子,那么无论何时,你都可以回到这里来。庵里的大门,永远为你和你的孩子敞开。”
严道育听着静慈师太的话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位慈祥长者的深深关怀与温暖,仿佛为她那迷茫的心灵指明了一条道路。她微微点头,眼中闪烁着泪光,轻声道:“多谢师太,您的慈悲与关怀,我会铭记在心,天色已晚,就不逗留了,弟子已打扰师太太久,就不在叨扰了,先行告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