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庆济方,哪怕宽厚如纯铄,此刻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嫌恶之色,道:
“同样是大将军,他不如杨锐仪也就罢了,我看他连戚览堰都比不上!”
“就是要比不上,否则要他来做什么?”
天霍笑着摇头,将卷一展,便见着里头的金字:
‘赵宋交恶,令牧雁、翃岩二位真人趁势攻西屏,观望局势…乘虚而入,庭州江淮…大可自取…’
这青年的面孔冷了冷,道:
“他在西边和象雄、殷白月打得不可开交,竟然还惦记着宋廷…使唤起我们来了?”
可翻来覆去看了一遍,天霍眉头一皱,道:
“倒也稀奇,他庆济方那本事,也能看得出戚览堰不打算守江淮了?还懂得给庭州雪上加霜?”
“指不准是戚览堰暗暗教他的。”
纯铄摇摇头,道:
“那我们如何自处?”
天霍将金卷一放,笑道:
“为国尽一分力嘛,自然一同去看一看了。”
……
邻谷兰映急匆匆地从南边回来,跨过沉沉阴霾,却正见了一男子立在云中,一身灰衣浮动,腰间缀着那棕色的小口袋,那里好像放了什么物什,看起来沉甸甸,另一侧挂了一把银白色的小剑,不过一掌长短。
邻谷兰映忙行礼,恭声道:
“见过恩人!”
此人正是林沉胜。
这位大鸺葵观的新晋真人携着诸多重宝、剑道秘符,领着宋修在景川至临海一带痛击北修,得了大胜,此刻仍面不改色,看起来状态好得很。
尽管众人都明白,此事大概率是慕容颜等人担忧杨锐仪包夹,不敢深入,早有退意,借坡下驴,可仍为这几样太阳道统的宝贝所惊,此刻见了他,邻谷兰映只笑道:
“恭喜恩人!”
邻谷兰映识相,态度也放得低,林沉胜也客气,只沉色道:
“你亦是来见大将军的,一同去罢。”
于是转身迈步向前,一并到了大殿里,正见着那白发老人低头立在一旁,身上的真火虽然已经熄灭了,却仍有一道道漆黑的纹路。
‘司徒霍。’
大鸺葵观本与司徒家合不到一块去,可如今时局不同,哪怕林沉胜看见他背上那把血气森森的刀就觉得扎眼,此刻仍微微点头,打过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