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们都知道主子的脾气,倒也不害怕:“六爷对您孝顺,奴婢们都看在眼里。”
“一盒‘日落’,去翦明目;一盒‘月升’,历久弥香。我觉得这两样胭脂适合母妃,您要不要试试?”君璟承直接打开了盒子,伸到娜然的鼻下让她闻。
贴身服侍娜然的嬷嬷掩着嘴笑:“送饰物、送衣裳、送胭脂,放眼这宫里,也就咱们六爷,对娘娘既敬又宠。”
“哪有儿子对亲娘用‘宠’的,一把岁数的人了,我可怕羞。”娜然嘴上虽这样说着,却立马把两盒胭脂接到了手里,挨个嗅香试色。
“母妃,记得我年幼时,您常把我抱在怀里,连父皇都说您太宠我了,还曾担心把我养得太娇气。如今长着长着,我都高出您两头了,早该换成我宠您。”君璟承在昭纯宫里最自在,他干脆脱了靴子盘膝而坐,“母妃,想不想听个小秘密?”
娜然屏退了宫人,君璟承这才开口:“有色有香的掌柜,是相府的嫡女,我已查探到,那些好的胭脂香粉,竟全都是由盛流芳一手调制,您说说,她是不是很有天分?”
“她确实很聪慧,做事也有分寸,就是母妃当年很想成为的那种人。”盛流芳在宫宴的表现,任谁都会记忆犹新,娜然一顿,“不过又能怎样呢?都看得出来,盛家准备把她塞进东宫。要知道,皇后和君瑶难伺候,太子又不成器,她的后半辈子,没指望的。”
“我真希望她……”君璟承话说到一半紧急转弯,“我真希望盛家能多做一阵子生意,这样,君璟屹那边的溢香楼可就不好过喽。”
“行了吧,你那琳琅阁的对头不也是盛家的?自从宝风阁做大,数不清你有多少损失。”娜然瞪了君璟承一眼,“当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?真是的,跟母妃说话你还要藏着掖着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,那样的女子,可惜了。”君璟承将双手交叠于脑后,换了个极其慵懒的姿势,“也许……这就是她的命吧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太子终归是太子,如今郝家独大,朝中也不乏支持,那盛府的小姐既是他们看中了……”娜然没有再说下去,而是递给了君璟承一盒首饰:“件件都这么俗气,不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