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这事儿很有难度吗?”
詹先生嗫嚅良久,启齿道:
“世子殿下有所不知,诸葛家与独孤家渊源已久,诸葛家所承炼器之术,皆由独孤家而来,这份情谊,怕不是能靠三言两语就能说断的。”
欧阳寻又是几声轻笑,问道:
“诸葛家与独孤家在低位上是平起平坐吗?”
詹先生沉声应道:
“不是,看似连襟袍泽,实为忠仆走狗。”
“那不就完了,被压制了这么久,诸葛谨就没有一点羞耻心,想想你貌美如花的妻女和六十岁高龄的老母,放心,这事儿很好办的。”欧阳寻灿笑道。
詹先生闻言打了个哆嗦,毫不迟疑地再次作揖一拜,信誓旦旦道:
“詹某定不负御王重托!”
欧阳寻不答话,自始至终都未抬过头的詹先生诚惶诚恐转过身去,缓步走出了石室。
再来说星流云这边,欧阳寻在扶抟国逗留七日才启程去君铎,这七天可不是白待的,本来这小子带来了几本关于“贪怨兽”的古书,想学以致用替星流云找到那抵抗戾金矿藏不祥之气的免疫之法,但在扶抟国逛了一圈之后,却发现那几处戾金矿藏竟早就被独孤家人给开采完了,经过他再三确定,知道那些不祥之气已经被扶抟国的百万百姓及其他生灵所吸纳,就算还有一部分游离在空中,但这世间之物生生相克,自有其它衍气与它互消互蚀,这之中已经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,星流云若能顺利将队伍带进来,一点事儿也没有。
星流云及时将这件事说给了萧聪,萧聪留了个心眼,假星流云之口,问欧阳寻有没有可能独孤家用什么异宝将一部分不祥之气储存起来,等星流云带兵越境再放出来,让星流云的士兵像扶抟国平民那样状若癫狂自相残杀。欧阳寻说这不是没有可能,星流云动动歪脑筋,又出了个馊主意,因为同是生活在扶抟国境内,戾金矿藏被开采后平民被兽化,而独孤家人和诸葛家人看上去却依旧正常得很,显然未受什么影响,由此看来,那独孤家手里肯定有专门用来对付这不祥之气的妙法,所以这家伙便撺掇着欧阳寻和宇文丰都,青天白日去了一趟扶抟国,平民、军卒、宦官……一路上蒙混过关,可算是换了几身装扮,最后偷偷潜入首都王城,得亏欧阳寻这家伙眼尖,一进城就发现被涂抹在城墙上的炼怨丹粉,于是三人也没再以身涉险往里走,悄无声息地在城墙下呆到午夜,掏出麻袋使出浑身解数将两面城墙上的炼怨丹粉剐了个干干净净,反正欧阳寻这家伙有弥芥在身,带着十几个麻袋逃命,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累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