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在竹齐的死亡,并没有让士兵溃散,反而激发了士兵的杀意和斗志,四周的草原勇士疯狂的向着后面的贾复所在的军队拼命追杀;虽然他们悍勇,但是贾复身边的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,其中有不少陈镇从川蜀带出来的精锐,面对他们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。
骑着战马在一千米外观战的陈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,目光不时观察着战场的地形和局势,感慨万千道:“我国士兵作战,若是主将战死,麾下士兵定然会溃散;但是你们看看,这些胡人倒是有些意思,主将死了,麾下的士兵反而更加拼命了,这倒是有意思得很啊!”
“草原人不通教化,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,读书识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;能做到猛安的都是实力强悍的万人敌;这种人在草原上是稀缺人才,为了保护这些人,草原实行的乃是军罪制!每一位主将都是瑰宝!麾下士兵必须无条件保护他的安全!若是主将被杀!士兵未能取得敌军首级!全军皆斩!若是临阵逃走!全家皆斩!”韩擒虎这些时日也是了解了不少胡人军队制度和作战风格,说实话,他也不得不佩服这种制度,让原本很轻易夺取胜利的战斗变得异常艰难;同时也大大激发的麾下士兵的战斗力。
就拿眼下的情况来说吧,若是自己这一方战败,主将若是战死,陈镇也不会责罚,顶多杀几个罪魁祸首以证军法,事情到后面就不了了之了;但是草原人是真的狠,直接全军皆斩。
这也和他们的国情有关;草原名义上是一个国家,但实际上还是部落奴隶制;有限的粮食只能养活有限的人口;他们只会奉养精锐的战士,而不会将粮食扔给懦夫。
“呦吼!老韩啊,你就别在这儿卖弄啦!谁不知道你这消息是从吕武将军那儿听来的呢!你们俩私底下可没少议论这些事儿吧!”常庚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,他悠然自得地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,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柔软的羊皮,仔细地擦拭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。
韩擒虎被常庚这么一说,顿时有些尴尬,他的脸色微微一红,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般。他瞪大眼睛看着常庚,伸手就想去揪住他的耳朵,嘴里还骂骂咧咧道:“你这臭小子,皮痒了是吧?有种你再说一遍!老子今天非得给你松松骨头不可!”
就在两人打闹的时候,一旁的陈镇突然高喊一声:“行了!都别闹了!敌军有动作了!”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,在空气中炸响,让韩擒虎和常庚都不由得一怔,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陈镇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战场,只见战场上箭矢如蝗,遮天蔽日。在这密集的箭雨之中,那身血甲的贾复宛如战神降临,他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,不断地格挡着射来的箭矢。尽管如此,他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几箭,但他却浑然不觉,依旧奋勇杀敌。
终于,在贾复的拼死冲杀下,他成功地摆脱了敌人的纠缠,调转马头,向着己方阵营疾驰而来。而在他身后的战场上,双方各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,鲜血染红了大地,场面异常惨烈。
贾复的战马在阵前停下,他怒目圆睁,对着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喝道:“入土堡!不要恋战!”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,如同一道命令,让士兵们纷纷响应,迅速收拢队伍,向着土堡的方向撤退。